“苏大哥,责任越大,压力越大。有时候责任会变成枷锁,将人拖垮。”
说完便转身进了屋子,只留下因她的话陷入怔忡的苏晏清。
他原本规律地瞧着窗沿的手指猛地顿住,刚刚那个丫头说了什么?
从小到大,不论是亲人还是旁人,对他说的只有让他担起更多更重的担子。
从来没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责任是枷锁?
不,他们只会说自己是为责任而生,是自己应该做到的。他自己也是如此认为的。
能者多劳,从来不是说说。
整个家族也只有祖父才会关心他会不会累,只有祖父会劝他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就连苏远山一家对自己也是敬多过关心。
锦黎刚来的时候,身上那股淡漠的气息这些天弱了不少,可骨子里的漠然依旧。
就像她不在乎精盐问世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仿佛真的就是为了自己更方便一样。
这丫头……
苏晏清闭上了眼睛,唇角却勾起一抹弧度。
看来是自己狭隘了,竟不如一个丫头看的通透。
锦黎先是去了东屋。进屋的时候就听到苏远山正嘀嘀咕咕的和辛曼娘说着话。
“曼娘,这药真是管用,我现在觉得浑身都是劲儿!”
辛曼娘瞥了他一眼,对自家男人憨憨的样子习以为常,自然也懂他话里的意思,淡淡地开口:
“那也得养着,大夫说了没三个月你不能在干重活。”
苏远山嘿嘿笑,压根没有被拆穿的尴尬。
“咱家还有点银钱,但肯定是不够过冬的,我想等腿好一点再上山打些野物。”
辛曼娘瞪了他一眼,脸也冷了下来,“不行。”
苏远山嘴动了动,还想说什么。
只是还没开口就见到锦黎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锦黎嘴角勾着笑,走到辛曼娘身边。
“远山叔,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苏远山又把对辛曼娘说的话重复一遍。从早上锦黎提出制细盐的法子后,苏远山对她的态度变了。从原来单纯地心疼可怜,变成如今的敬重。
他听过军队的头头们说过细盐的重要,如今锦黎不求回报的提供了方法,若是真的能成,那她就是天下百姓的恩人!
辛曼娘的态度倒是没怎么变。看到锦黎进来后,抬头对她笑了笑,然后继续开始缝衣服。
锦黎听过后开心地双手合十,兴奋地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远山叔、婶子,我有个想法。”
辛曼娘和苏远山同时抬头,看向锦黎。
“我想开个小食摊子。”
辛曼娘:“小食摊子?”这是什么?
锦黎解释道:
“就是和卖包子馒头的摊子差不多的,只不过卖的东西不一样。”
“哦?你想卖什么?”辛曼娘好奇地问道。
锦黎缓缓说了三个辛曼娘没听过的名字:“豆浆、油条、还有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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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三爷。”
锦裕丰微微颔首,直截了当的说道:
“有小女黎儿的下落吗?”
来人沉默地摇头。
锦裕丰头疼得捏了捏眉心,已经三个多月了,他的黎儿究竟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