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的贤弟子送上封神台。师叔明知其为人,为何要赵道兄杀身成神,绝其仙道。弟子实在不解,请师叔指点。”
通天教主道:“今日傍晚在芦蓬之上,燃灯小儿不是说过吗?我截教尽是畜生修道,就是打杀了也不必愧疚。赵公明虽然是凡人得道,但在我尽是畜生的截教,近墨者黑,上封神榜也是应该之事,何必疑惑?更兼有你们师父做主,贫道还能害了你们不成?”
姜子牙道:“燃灯、慈航二位道兄确实说过这话,但是弟子不敢苟同。但凡有向道之心,不论是人还是异类,都是我辈中人。弟子虽在阐教,但和截教总是一个祖师爷,手足相残,弟子心中焉能漠然视之。”
通天教主猛然睁开双眼,道:“说得好!我倒有些羡慕元始道兄收了一个好弟子。”姜子牙躬身道:“师叔过誉了。”通天教主道:“坐下讲话。”姜子牙道:“谢师叔。”便要在云床下蒲团上坐下。
通天教主道:“上前来,坐在云床上。”姜子牙一愕,道:“弟子不敢。”通天教主道:“不必拘礼,坐吧。”姜子牙只得说道:“谢师叔!”便在云床边坐下。
通天教主道:“似你这等忠厚之人阐教只怕没有几个,别看元始道兄座下有什么十二金仙,加在一起只怕也不如你。你能顾念三教一体,虽然执掌封神榜,却对同门不敢妄加戕害,不骄不傲,真是难得。”
姜子牙道:“师叔过奖了。列位道兄修行数千年,弟子万难与之相比。”通天教主摇摇头,道:“你要是修炼千年,他们那点道行还能在你眼中吗?你心中疑惑不解,自然有其道理。”
姜子牙道:“愿闻其详。”通天教主道:“天机未显,不可言之。”姜子牙笑道:“道法存乎于天,天机心之一念!三尸斩于无为,何论凡人神仙?”通天教主脸上一变,转瞬盯住姜子牙,半晌方道:“三清小觑姜尚!”姜子牙答道:“多谢师叔夸奖!”
通天教主重新闭上双目,泰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姜子牙道:“就在刚才,来碧游宫之前。”
通天教主道:“你既然有所查悟,我便多说几句。道门一千五百年一次杀劫,此为众仙所知,而他们却不知三千年一次量劫。此次封神一役,便是三千年量劫所在。量劫过后,道门失机,盛极而衰。自接到女娲娘娘玉旨,我兄弟三人便开始下一盘大棋。不客气地说,道门弟子,皆为棋子。”
姜子牙道:“不知师叔可恕弟子直言否?”通天教主道:“此殿内除你我叔侄,并无第三人在场,你我二人之言,上不达天听,下不予地闻,法不传六耳,无论你说出什么,都没有忤逆犯上之罪!”
姜子牙欠了欠身,道:“那就先谢过师叔了。”重新坐好,道:“师叔方才说三教弟子皆为棋子,请问师叔,三清道祖是棋子还是棋手?弟子姜尚是棋子还是棋手?”通天教主道:“棋子、棋手本无分别,只看棋力如何,如能跳出棋盘,便为棋手,落入迷局,便为棋子。不过你姜尚既非棋子,也非棋手,乃是棋盘!棋盘乃用武之地,若无棋盘,棋子为废物,棋手成空谈!”
姜子牙笑道:“如此说来,弟子还真是荣宠无极!不过弟子这面棋盘若是翻了盘,也只落得筹划成空,棋子崩飞。”通天教主道:“你既然窥破天机一二,棋盘便稳如磐石!”姜子牙道:“只是棋盘不知何为明子、谁为暗子,哪个是杀子,哪个又是弃子!”通天教主道:“摆上棋盘的都是明子,心中筹谋的俱是暗子,寻心而行的是杀子,自作聪明的便是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