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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问题就出在抚恤金上,这些妇人去定州府衙领抚恤金时被告知抚恤金已经被家属领走,并让她们赶紧离开,不要在衙门胡闹。
妇人们全都懵了,她们根本没有人来领过,也不存在别的家属,于是再次向府衙反映情况,表示是不是搞错了,希望能再仔细核对一次。
但衙役十分不耐的回绝,说绝不会搞错。
妇人们不死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哀求,结果遭到对方用棍棒驱逐。
在武国,去参军的大多都是穷苦的底层百姓,靠着微薄的军饷养家糊口,一旦男人战死,抚恤金就是孤儿寡母最后的救命钱,省着点花的话,勉强足够把孩子养大,孩子长大了就能干活,一家人不至于饿死。
可如今抚恤金没了,对于这些死了男人的妇人们来说无疑是更沉重的打击,走投无路之下,只好做出拦驾之举。
再细问之后得知,这种情况还不是少数,同她们这般遭遇的家庭粗略估计有上千户。
林枭双眼微眯,心知此事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这笔抚恤金实际上并不算多,即使尽数贪墨也不够那些贪官污吏分的。
但它背后造成的影响却是非常恶劣,尤其现在是敏感时期,武国即将对北齐用兵,倘若这些事情传到了前线士兵耳中,还有多少人愿意冲锋陷阵?又有多少人愿意捐躯报国?
自己若死了,家里的妻儿也得跟着饿死,那谁还愿意上前线?
这对军中士气的打击简直是毁灭性的。
如此作为,已经等同叛国。
“看来定州藏有大鱼啊。”林枭冷笑道。
安抚好这几个可怜的妇人,林枭缰绳一拉,“走,去府衙!”
定州府衙在定州城最中心,半盏茶的功夫即到。
守门的衙役远远便看到了林枭等人,随着林枭由远及近,衙役感觉天空的乌云也越来越低、越来越厚,明明还是大中午,天色却好似入了夜。
黑外红内的披风,披风之下是人皇御赐的四爪飞鱼服,面容虽英俊,但眼神却冰冷无比,这不是那个煞星还能有谁?
衙役赶紧跪下行礼道:“卑职见过林大人。”
生怕哪里做得不好,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这位煞星,当初他在定州可是杀了不少人,黑白两道均有。
“让你们知府出来见我。”对于这种小虾米,林枭连正眼都懒得瞧一眼。
其实早在林枭来到门口之前,就已经有人跑进去通报了,此时知府已经出到门口。
如今的定州知府是个面容和善的大胖子,名叫元逸,圆滚滚的肚子把官服撑得像个球一般。
人还未到,声音先到了,“哎呀呀,这不是林大人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眼看一个球状物体冲自己拱手,林枭根本不吃这一套。
“有民妇拦了本官的驾喊冤,说是她那战死沙场的丈夫的抚恤金被人冒领了,可有此事?”林枭双眸寒光凌冽,令人生畏。
“啊?这、这……”元逸万万没想到林枭刚来定州就知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