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少爷来了,快去干活。”
闲谈的几个伙计,看到吴小明后赶紧停下了议论,装模作样的干活去了。
吴小明以目光一扫而过,踏了踏靴子上的水渍,面无表情的登上了二楼。
二楼中,店铺大掌柜赵四,正与音娘、六娘坐在一起,小声的商量着什么。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三人纷纷抬头看来,当看到来人是吴小明后,赵掌柜顿时坐不住了。
“少爷,您怎么来了!”赵四是个中年人,穿着深蓝色的长袍,眉目间都透露着精明之色。
吴小明没有答话,走过去与音娘坐在一起,这才开口道:“出什么事了?”
声音不大,却有一种沉稳,根本不像十三岁的少年郎。
赵掌柜快走两步凑过来,凑近吴小明的耳边,小声道:“柳家二郎,路过凤嘴山的时候,被上面的土匪抓进山寨了。里面的大当家说,柳家不拿出一万两白银来,就要给二郎准备棺材,料理后事。”
“哦,这么猖狂?”
吴小明脸色不变,看了身边的音娘一眼,摆手道:“赵掌柜,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候着了。”
“是,少爷。”赵掌柜不敢多问,点点头恭敬的退了下来去。
等到赵掌柜走了,吴小明才收回目光,端起音娘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淡然道:“这件事,不是凤嘴山做的。”
音娘冷静中带着担忧,六娘慌张中带着急切,都将目光看了过来。
吴小明放下茶杯,知道二人需要一个解释,于是开口道:“送信的人是谁,那个人是怎么说的?”
“送信的人,是二哥在州府的同窗,他与二哥一同从书院回来,也一起被凤嘴山的土匪截住了。土匪看他只是个穷书生,就让他回来负责报信,二哥则被留下来当了人质。”六娘说的很快,只是将大概意思说了一遍。
柳家有四儿三女,发家之后除了老大因为年龄的关系,没有送到书院读书,其他人都被柳家送去求学了。
这个柳家二郎,今年刚满十七岁,前一阵子考中了秀才,正在州府的白鹭书院进学。送个信的穷书生,能与二郎在州府中做同窗,必定也有秀才功名在身,算上来也不是一般人。
“吴大哥,这个书生有问题?”六娘观察着吴小明的脸色,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吴小明微微摇头,缓缓开口道:“书生不好说,但是那伙山贼,一定有问题了。”
“为什么?”六娘赶紧追问,想不通吴小明为什么这么肯定。
吴小明沉默片刻,抬头看了看音娘的目光,淡然道:“凤鸣山的土匪,其实是自己人。”
吓...打家劫舍,雄霸凤鸣山的土匪是自己人,六娘直接就被吓了一跳。
要知道凤鸣山的土匪,杀人截路马啸山林,虽然没干过屠庄的买卖,却也不是劫富济贫的绿林豪侠。
凤鸣山,地处三县交界之地,年年都有官兵去进剿。
六娘难以置信的看着吴小明,想不到老吴家比自己想的要狠,赌场里面养着打手就不说了,外面居然还养着一伙土匪。
看着面无表情,犹如玉面郎君的吴小明,六娘只觉得心跳加速。
这次可不是心动,而是真的被吓到了,她以为自己够了解老吴家了,没想到自己看到的还是冰山一角。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凤鸣山就是我们的退路,也是我们的底气。马上,我就要娶你姐姐过门了,大家也算是一家人。实话跟你说吧,我爹一直都是山上的大当家,上次你不是奇怪,赌场里的人手经常变换嘛,这就是山上的人下来轮岗了。”
吴小明语气淡然,这些东西在高层眼中,都是不是秘密的秘密。
吴老爷年轻的时候,杀人犯下了官司,带着几个兄弟就上了山。在山上折腾了十几年,这才有了腰缠万贯的身价,才有了吴家的千亩良田,镇上的多处产业。
如果仔细调查的话,这些东西都不是秘密。
只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大多都三缄其口,就连县城里的大老爷们,也乐得有这么个孝敬的地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吴大哥,这么说,是有人冒充凤鸣山,掳走了我的二哥了?”六娘攥着手帕,干巴巴的说道。
微微点头,吴小明看出了六娘的担忧,低语道:“错不了,凤鸣山上的老伙计们,想要安稳的都已经下山了。剩下的人,都是我父亲的亲信,习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粗人。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了凤鸣寺,后面的事你也不用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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