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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毛笔在手臂上试了试,又道:“这种弹性,这种品质,这位公子说的不错,顶多也就值五十文。”
卖主脸色一红,眼神闪烁,被姚肆看的恼羞成怒,一把抢过毛笔道:“我看你俩就是一伙的,存心来给我添麻烦,存心想拆我台是吧,我告诉你,做人可别这么强出头,对你没好处。”
姚肆未予理会,她也只是想给这人一点小教训而已,并非真的就想多管闲事,遂扛起包袱往集市外走。
好戏看完了,大家伙儿也就散了,买主儿看了看那支毛笔,突然觉得五十文都贵了,看着前面的小姑娘扛着一大包东西,立马追了上去。
“姚肆姑娘是吧,我叫丘盏,刚才谢谢你了,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啊,我帮你提吧,看着怪重的。”
姚肆这才偏头一看,略有些惊讶,刚才没注意这个叫丘盏的人,现在仔细一看,竟是个粉嫩嫩的小男生,长得比她弟还可爱,若不是个头比自己高一点,她真想喊一声老弟。
丘盏被看的不自在,微微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书院里只有两个女生,姑娘看着也不像是娄小姐,我便猜是才女姚肆姑娘。”
“才女?”姚肆笑:“你大概是第一个这般夸我的人了-----”
丘盏偷瞄了一眼,脸上微微泛红,“姚姑娘若是不嫌弃,这包袱我帮你拿吧,你刚才帮了我,我也没什么可报答的。”
姚肆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人看着人畜无害,说话唯唯诺诺一定没少当受气包,不过是个好心人,这书院里难得遇到对自己没成见的,她很乐意多交个朋友。
“丘盏是吧,那我便不客气了。”她说着就将包袱往丘盏肩头一放。
包袱里是几床棉絮,还有其他小零碎,也有些分量,只见丘盏整个人往下沉了沉,脸色也憋红了,看上去很是吃力。
姚肆哈哈大笑,“不行还是我来吧,反正我去的是女子住处,你也进不了。”
丘盏哪儿肯啊,用了用力往前跑了一段:“我能行,我这身体,主要是小时候受了一场大病,差些见了阎王,后来虽然活过来了,不过身子骨也落下了毛病。虽说身子不行,不过这点东西我还能扛,怎么能让姑娘你拿这么沉的包袱呐。”
姚肆无奈,追了过去,给丘盏指了指方向,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倒也乐趣。
交谈之中,她也发现,丘盏是个单纯的热心肠的人,打小就没爹娘,说是老乞丐将婴儿的他捡回去一直养到现在。
从乞丐的养子一直到入阳山书院,这中间的经历肯定不容易,何况还是这般羸弱少年,恐怕没少吃苦头,姚肆鼻头泛酸,想着他在这里也没有亲朋好友,心里冒出了个不错的念头。
“我们都是新生徒,课业该是一样的吧。”姚肆不知道书院会不会因为自己女儿身的缘故给她单独安排先生授课。
丘盏想了想:“明日开始,卯时起床做早课,先生授国语,在木瞻园,是与不是?”
姚肆点点头:“是了是了,看来是一起的,前面快到了,就送到这里罢,多谢你了。”
丘盏不好意思的放下包袱挠挠头:“哪里哪里,姚姑娘别客气,以后有事儿啊,我能帮忙的,尽管找我便是了。”
姚肆道了声好,与丘盏约好了明日二人一起用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