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他耳边如是这般的说道。
*
大理寺衙门最近几日总是有些热闹,犯人们进进出出的,看的其他人也忍不住起哄,想问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他们中,也真有人有那本事,与牢房里的衙役关系处的好,总能打探到外面的消息,于是不出几日,大家便知晓,原来这群新进来的都是读书人,难怪看上去一副人模狗样的。
魏先才听着旁边牢房几个大老粗好不顾忌的议论举人闹事儿的事,他只是笑了笑,继续靠在墙角闭目假寐。
孙莱士等着几个巡逻的侍卫走远了,才又继续趴在铁栏杆面前,看似很想努力把头伸出去看看隔壁,只是栏杆实在太窄,他也只能尽可能的贴着脸往旁边瞄。
“先才兄,你倒是告诉我啊,你怎么被抓的?你说了什么?他们问了你什么?你有没有告诉他们实情?”孙莱士怕旁边的人听到,说话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含糊不清。
昨日窦观跟他说的,是魏先才全招了,他本来还以为有诈,没想到今日魏先才真的被关进来了,他心里怕急了,自己这几日咬牙一声不吭,可别被魏先才几句就全打翻了啊。
魏先才似听到了什么,往栏杆面前挪了挪,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正常,也刚好够左右两边的邻舍听到,“莱士兄在叫我么?”
孙莱士气的死死抓住栏杆,他已经看大对面几个叫花子模样的人投过来的好奇目光,他知道举人闹事的事已经在牢房里传开了,所以平日更怕与人说话,生怕说漏了嘴。
这下倒好,左右前都看过来了,他也不好再问,悻悻的退了回去,没好气的哼道:“没事,我就是问问先才兄在这里过的这般自在坦然又习惯,想要请教请教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魏先才哈哈一笑:“既来之则安之,莱士兄莫慌,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还未到最后关头,便不着急。”
理是这个理,可谁又能真正做到这个地步,只怕那些自诩圣人的都未必能在生死关头淡定从容吧,孙莱士越发气了,泄愤的蹬了蹬铁栏杆,顿时发出巨大的响声,在牢房中显得尤其响亮。
衙役闻声立马赶了过来,吓得孙莱士赶紧收回脚在角落里做好,再也不敢轻易乱动了。
之前他还有底气,可现在---他却心焦如焚,若真的事情败露,那自己该如何脱身?他还没通知家里人,现在家里人恐怕都还不知他已经在牢房里关了好些天了吧。
他还在不知所措心乱如麻,就听到又有衙役呵斥“动作快点”的话,他赶紧又来到牢门口,这一看,却是吓得脸色惨白一片,因为来人不是别的,正是礼部侍郎贺显和潘文成。
因为都是一件案子,这些人大多关的都距离不远,贺显和潘文成经过孙莱士的牢门,也看到了他,但只是轻微的瞥了一眼,像是从不认识,然后就被带去了旁边的牢房。
孙莱士虚脱了似的跌坐在地上,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和恐惧,礼部左右侍郎都被抓来了,这么说,魏先才真的招供了?他真的免罪了?而自己却要被杀头?
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生气,一时没控制住,抓住栏杆朝魏先才那个方向大声喊道:“魏先才,你这王八犊子,你个狗入的,你该死,你该死,你要死你怎么不自己去死,你还要拖着我垫背,你混蛋,枉我还那么待你如兄弟,你却这般害我,你该死。”
“叫什么叫,再不闭嘴,就把你嘴封起来。”衙役将贺潘二人关进衙门,正好往回走,将孙莱士呵斥了一顿。
孙莱士没听到旁边魏先才有任何反应,这王八犊子,他恨的咬牙切齿,只怪自己当初怎么就跟着厮混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