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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察却沉思了片刻才道:“这次难民闹事实在是事出突然,曹万里与钱友臣做事向来都是滴水不漏,若我猜的不错,恐这次难民闹事也是有心之人故意煽动。”
廖唯章眉头一跳,他也正觉着奇怪,难民问题一直都存在,要闹为何不早不晚,偏偏这时候呢?而观曹万里与钱友臣二人颜色,显然他们对此事也是震惊得很。
单察又道:“不管此事是谁煽动又是谁推波助澜,总归这件事的幕后定是那上头的人,大人万事多加小心,若这次要放长线钓大鱼,恐怕事情还得往大了闹。”
廖唯章也觉得这次难民事件非偶然,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若上头有指使,自然会派人来告知于他。
”明日还要去大理寺,你也且回吧。“廖唯章今日是累得很了,三更起床一直到天黑都没休息,算起来昨夜也才睡了两个多时辰而已,他是早就困顿的眼皮打架了。
正准备起身,又听单察道。
“大人,还有一事。大人可记得那些难民门口里喊的话,京中富贵办一顿宴席就要花去两三百金,他们甚至连哪家哪户都知晓......”
廖唯章刚挪起来的屁股又坐了回去,疑惑道:“白日没来得及细想,现在被你这么一提,却觉得怪哉,那些难民哪儿能知道这些消息?看样子也不像是瞎编乱造的。”
单察点点头,“小的以为,京中富贵一顿宴席三百金便是这次难民闹事的导火索,定是有人故意散播了消息,使得难民被激怒,这才引发了这次闹事。”
廖唯章感慨的啧啧两声:“想不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竟也能成为一把利刃,莫说京中富贵人家,稍大户些的人家办一顿宴席,也要花去几十甚至百来金,你我都见怪不怪,谁曾想这事儿竟也能搅出这么一趟浑水。”
单察却微微一笑,“大人可顺着这条线索查一查。”
廖唯章有些不明白道:“这背后推波助澜之人定是皇上的人,有何可查?”
单察却摇摇头:“大人前些日子递出去的折子,被各大臣纷纷抨击,尤其是户部与工部,更是极力反对,故而百姓捐衣捐田一事也并未做出个确凿的定论。
大人可趁着这次机会,举出那些不顾灾情犹自享乐的人,皇上也能借此向他们发难,届时大人的捐赠之法定能推行出去,如此也可免去日后被人拿到大人难民安置不力的话柄。”
廖唯章想了又想,从他上任一直到现在,他的立场都十分明确,他就是皇上身边的人,替皇上效命的,所以他也不曾刻意去与其他同僚维系关系。
前些日子提出的捐赠之法已然得罪了诸多大臣,捐衣事小,这捐田一事又有几个大臣是乐意的,他们本就是国之栋梁身份尊贵,根本不在乎一个功绩碑。
廖唯章按照所有人的官爵之位划出了捐赠数量,位高者捐之越多,这折子因他是私下里直接递给庄晏,甚至没有通过通政司,故而让所有人都没有防备,也因此,他在同僚眼里已然成了眼中钉。
“主簿这话说的有理,既已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这事成与不成那些人都盯上我了,索性把它弄成了,也不枉我被人日日紧盯着。”
二人又商量了片刻,天色已经大黑,廖唯章这才与单察各自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