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东子哥你们住在哪里?”王槿惊极其讶。
东子想这事也瞒不住,索性跟王槿说了个详细:“那孟东家接管铺子的头一天,见后头给咱们这些伙计住的院子收拾得很齐整,就说要搬进来和大家一起住。他一家四口人那,都搬过来哪里够住?我和大明哥他们只好收拾了一间仓房出来,大家伙挤一挤了。”
王槿几乎要扶额大骂一声“吝啬鬼!”今日早上去见江清流前,她先悄悄去了孟安在她家斜对面拐角处的宅子,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发现。当时见里面走出来一个年约二十许的面生少妇,她以为孟安是发了财,将这小院子卖了,买了大院子住呢,没想到居然是干脆搬到铺子里来了。想来是把自己家院子租出去了吧,住铺子里还不用花钱还能赚点租金呢。真是那小气鬼孟安能干出的事情!
王槿不禁担心道:“那东子哥你们四人睡一间能行么?”
东子倒是坦然道:“咱们几个大男人挤挤有什么关系,就是有了女眷,好些地方都不方便。哎,我现在都是等轮休的时候回家才能洗个澡,这要天再热一点,我们一屋子男人可要臭死了!”
王槿瞧他愁眉苦脸,语气却并没有太多怨气,便知道孟安应该没有太过苛刻他们,稍稍放下心来。她歪着脑袋往后院瞧了瞧,好奇问道:“那孟大叔这会在家吗?大明哥他们呢?”
“嗨,别提了,孟东家一大早就带着大明哥他们去了漕帮分舵,说是去拜访朱舵主了。还从铺子里包了好些茶叶带过去呢!”东子说起这事就来气。
果然!果然他们之间有联系!王槿心中既震惊又兴奋,她心中的猜想总算是被确认了。她忍住心中激荡,追问道:“孟大叔怎么会认识漕帮的分舵主,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结识的人物呀!”
东子苦着脸道:“就是啊,我们大家都想不通这理。但是孟东家好像和那舵主挺熟的样子,逢年过节就会拎着些东西上门拜访人家。而且每回都要喊上咱们伙计几个,替他赶车打马,忙前跑后的,生怕别人不当他是老板。瞧,今天又去了,就剩我一个在这看店!”
“不会吧,咱们茶行生意虽不错,在扬州城却也算不上顶一流,怎么会入了那舵主的眼?”王槿疑惑道。
“说到这个我就更不明白了。我跟着孟东家去过两回,每回老板娘和她闺女都是朱舵主的老婆亲自接待的,就连孟东家去五次也能见到那舵主两回呢。真不知道他是哪里入了人家的眼了。”东子想起孟安平日里的小气样,说话也总酸酸的不得劲,心里就特瞧不上。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王槿心里对这点无比确信。她又和东子闲聊了几句,见有客人上门,且该问的也问了,便向东子告了辞,约定过些日子再来瞧他们。
她在茶行里和东子熟络叙话的一幕,被正在对面百味斋替小姐买待客的点心的小莲看个一清二楚。她瞧王槿和那伙计相谈甚欢,还拉拉扯扯,心里极为不屑。上次在马车里就说些没羞没臊的话,这会又和个小伙计这般眉来眼去的,真是个小狐狸精。那个江公子居然为了这样一个没规矩的乡下丫头让自家小姐没脸,真是鬼迷了心窍了!她越想越气,恨不得冲到对面王槿面前好好教训她一顿,但是她又想起那日小姐说的一句话,便忍住了,待王槿离去后,才向那茶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