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好好,都依你!”刘氏语带宠溺,想了想又道,“你也跟着我学了一段时间的中馈了,这次去进香的大小事宜就都交给你安排吧,也好瞧瞧到底学得怎么样了,做事可会拿捏分寸了。”
陈惠兰点点头道:“娘您放心吧,我平日里有用心看您怎么打理事务,不会出错的。即便有不懂的我可以请教李嬷嬷呀,再不行我来问您就是了。”
刘氏将她搂入怀中,语带欣慰道:“我的兰儿是最听话懂事的,比那些人生的不知道强多少倍,娘有你这一个也就够了!”
陈惠兰听了不禁心酸又有一丝愤怒。富家商户出身的母亲当年带着极其丰厚的嫁妆嫁给了家中贫寒的秀才父亲,一人操持家务直到父亲科举中榜,又用自己的嫁妆,真金白银地辅佐父亲一步一步爬到知府的位置。而父亲却因为母亲生不出儿子便接二连三地纳妾,如今更是有几年不在母亲房中留宿,偏宠那几个狐媚的姨娘。母亲性子要强,也不愿向父亲邀宠,两人就这般僵着,平日里竟也不怎么见着面,夫妻情分已然生疏。她心中极为母亲抱不平,明明为父亲付出许多却被如此冷待。自她有一回看见母亲偷偷抹泪的情景,便对父亲生了怨怼,更暗暗下决心,自己绝不要嫁给像父亲这样的读书人。
思及此,江清流清俊的容颜又浮现在眼前。像他这般即便是商贾出身,却气质清华,脱俗出尘,才是自己要寻觅的如意郎君。她脸色微红,倚靠在母亲怀里,不禁想着:若是母亲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会不会支持自己呢?
“公子,您真要去赴约啊?”送走小莲后,秦子明很是疑惑地问道。
“唔,有什么不妥吗?”两手执子正在研究一个棋局的江清流漫不经心地道。
“也没什么妥不妥的,就是您之前不是对这个陈小姐没什么兴趣吗,怎么她突然又请您一聚,您还答应了,我这不是转不过弯嘛。”秦子明摸摸脑袋,望着江清流道。
“恩,你也不算太笨。”江清流在棋盘上落下一颗黑子,瞥了一眼秦子明,解释道,“今日我看那丫头好像在查王姑娘的事情,却不知有何用意。与其在一旁等待,不如我主动去探一探这陈小姐的心思,也好早有防备。”
“竟然有这种事?”秦子明吃惊道,想起王槿曾经嘱咐他的话,猜测道:“难道是因为上次在马车里王姑娘说了什么话,那陈小姐耿耿于怀?”说到这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公子您上次叫我查这事,可当时马车里只有王姑娘和她主仆二人,我叫人套那车夫的话,那车夫却什么都没听见…”
江清流摆了摆手道:“无妨,这个到时我自会问明。三日后严家和方家安排的人就该到了,你去一趟漕帮的码头,替我看着情况,晚上回来回报于我。”
“是!”秦子明肃声应道。
江清流轻笑了声,刚要落子的手一顿,又道:“这两天你抽空去备些礼,端午节随我送去王姑娘家。不要太贵重的,就比照上次送的那些来。”
“公子放心,一定办妥!”秦子明听说要去王槿家过节也很兴奋,但随即又有些担忧:“公子,老夫人来的信您看了吧,咱们不回去过节真没事?”
“恩,我已经给母亲回信了。这次所谋之事利害重大,我不好离开扬州,等事情办妥我自会回金陵去。”江清流的声音微微有些沉。秦子明察觉到他的变化,立即噤了声,静静站在一旁直到江清流下榻休息。
转眼便是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