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他才住了手。
他起身后立即背过身,不再看暮阳。
“你鞋袜湿了。”他像是善意的提醒。
随后又补充道:“你是在天机堂内受的伤,若是传出去了恐怕会对天机堂有所影响,为你消肿,理所应当。”
这话说得蹩脚又此地无银三百两,闻天眯着眼睛看着银墨。
编吧,你就可劲儿编吧!
这货什么时候在意过他这天机堂的名声?
暮阳自己也是开了店做生意的,知道口碑对一家店铺,尤其是这种知名店铺意味着什么。
她没有多想,放了两颗夜明珠在柜台上,便匆匆离开了天机堂。
湿湿的鞋袜穿在脚上,确实让暮阳难受了一路。
所以她不曾注意到,银墨白到透亮的耳垂处,慢慢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
待人走远,闻天才开始出声调侃,“这不是咱们被事务缠身,连喝杯茶都没时间的,堂堂摄政王爷嘛。”
他说话阴阳怪气的,不断揶揄银墨。
银墨冷冷暼他一眼,“有事?”
“还有,日后离她远一点”
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闻天看着银墨越走越远的背影,用他的伤药去讨女孩子欢心就算了,连个好言好语都没有。
他微微翘了翘兰花指,冲着银墨的背影甩了甩,低声骂了一句。
“色魔!”
……
自从暮阳经营着这玉迷香坊,她就练就了有事没事翻翻墙的本事。
所以她也不急着回相府,而是打道去了玉迷香坊。
店里众人忙了一天,现下擦桌子的擦桌子,扫地的扫地。
元英见暮阳来了,拿起手中一沓花花绿绿的订单朝着暮阳走了过去。
“公子,如你所料,今日玉迷香坊多了许多百客人,而且因为听说签订订单可以多拿一瓶香薰玉露,所以大家都自愿签了。”
暮阳接过那些订单,纸上的内容精炼,直击重点,没有半句废话。
她头也不抬地问:“总共有多少单子,你统计一下!”
元英将手里另一张单子递给了暮阳,单子上从低到高,将每个人买的瓶数罗列了出来,末尾还计算出了总瓶数。
一千瓶?
这已经超出了暮阳的预期,她微微有些惊讶。
随即视线落在最后一个名为佚名的买主上。
光是这人就一口气订了五百瓶,怪不得会超出她的预期这么多。
暮阳指着这个叫佚名的名字。
“这人,你可有印象?”
因为这客人实在太过财大气粗,元英对他印象还是很深的。
“回公子的话,这人来时带着个玄铁面具,奴才看不清他的脸,只不过,他腰间别着把红色的剑,更像是江湖人士。”
玄铁面具,却又不肯露脸,莫不是先前那个刺杀她的神秘组织?
暮阳将单子递给元英,“也罢,既下了单子,就是我玉迷香坊的贵客,只要他不作恶为难你们,好生招待者就是!”
见元英还未退下,暮阳看他,“还有何事?”
元英从衣袖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暮阳。
“公子,这是崔嘤姑娘走之前留下的,她说,香薰玉露她收了,但是银子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公子您不必施舍她!”
暮阳若有所思接过那五两银子,失声笑了笑。
倒真是个有骨气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