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盏灯好了。
灯可是这个时代比较奢侈的物品,老百姓可消费不起。连香油都吃不起的穷逼秦悠自然也买不起灯,只能随着劳动人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现在有了新的需求,秦悠打算过几天让去城里买柴火送菜的村民带一盏灯。
还有……脑海里塞了太多的信息,混沌中,秦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感觉没一会,就被剧烈的敲门声给震醒了。
搞什么飞机啊?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会被驴的吗?
“这位小哥不必担忧,秦大夫必然无事。”
“你知道啥,他都一天一夜没有出来,肯定是病了。俺得把门撞开!”
“不必撞开。”说话的人声音醇厚,自带一股敦厚沉稳的感觉,“让在下来吧!”
门外的声音又静了下来,秦悠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耳边传来一声卡塔声,门开了,然后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个人的阴影投在秦悠的身上,片刻,那人用手触摸了一下秦悠的额头。
“发烧了。”
“卓大哥,他真的是……大夫?”另一个较为柔弱的男声问。
卓琅玕苦笑了一下:“千真万确。”
云观镜久病成医,这种常见的疾病自然不在话下,当即让几个侍女煎了一份药,给秦悠喂下。
村子里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阵仗,不但围观的群众达到里三层外三层,还惊动了村长和长老。
长老杵着拐棍,颤颤悠悠的走到卓琅玕面前询问。他以为是秦悠的仇家寻来,想着能不能说说情,赔点钱就算了。
相处也有好几个月,秦悠是个什么样的人,长老是看在眼中。
“求医?”长老长大了嘴巴。
“是的。在下实在是有些失礼,但在下的义弟得了桃花痨。”
“只是治病?”村长担忧的多问一句。
“是的。不过,我们想把秦大夫带到长闲镇。那里物资丰富,居住环境也比较好。这里实在是……”
村长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也知道木梨村实在是太穷了,连个像样点的住的地方都没有。眼前这位虽然穿着不显,但是他身后那位公子却实打实的雍容华贵,那披在身上的纯白色貂皮披风,万金难求。老实说,他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好的东西。
长老仿佛已经察觉到什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秦家小子为人坦诚正直,宽厚善良,还请两位多加担待。”
长闲镇虽不大,但靠山吃山,这里的周围五个村子,还算物阜民丰。白云堡势力庞大,很快就包了镇上最好的一家客栈。
秦悠得的只是简单的风寒,却缠绵病榻数日有余,本来就羸弱的身体又廋了一圈,看上去比得了桃花痨的云观镜还要糟糕。好在云观镜这次来带了充足的药物。但是几副药下去,效果并不好。
好在秦悠醒过来后,吃了几天的降烧药,才慢慢退了烧。
秦悠等精神好的差不多,就着手开始为云观镜治疗。经过仔细的检查后,发现云观镜的病情比当初设想的还要糟糕。
他得这个病已经有数年之久,一直靠药物压制。于是想要治愈光靠吃药可不成,必须注射链霉素,再配合抗结核的药物即可。一般疗程持续6-8个月,因个人体质不同。
肺结核是会传染的疾病,特别是针对体弱的人。秦悠每次给云观镜治疗的时候,都戴着口罩,然后还在屋子里不停的煮醋。弱酸状态下,能杀死很多传染性疾病。
“我的规矩是,保密。”秦悠看着这两人,“无论你们看到我使用何种方式,什么药物,都不能对任何人说。做得到吗?”
卓琅玕以为这是因为秦悠师门的规矩,没做多想,只是抱拳道:“这是当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云观镜靠在大迎枕上,他因为秦悠这一席话,想到的更多,看着秦悠的目光也变得深远
。
秦悠在大学时期在医院做过义工,当时看着人家小护士长得娇俏可爱,便死皮赖脸的跟在人家后面姐姐长姐姐短,因此学了不少东西,其中一项就是扎针。
许久没有练习了,手法有些生疏,扎了好几次才扎准。也算是人家云观镜涵养好,手背都被扎成筛子,眉头都没皱一下,要是换做在现代的医院,秦悠早被家属砍死了
。
害怕有过敏反应,秦悠半步都不敢离开,一直坐在一旁打瞌睡。
云观镜和卓琅玕则充满好奇的盯着那透明瓶子以及一直在滴水的软管,这等质地的水晶瓶他从未见过。特别是那圆润的形状,究竟是怎样技术高超的工匠做出来的?
还有那透明的软软的管子,有点像羊肠,但颇有弹性,真是前所未闻。
卓琅玕暗地里有些担忧,连基本的望闻问切都木有,真的没事吧?
半个小时后,秦悠看了看云观镜,问了几个常规问题,对方看上去没有任何过敏反应,他才放心的回房睡觉。
“云弟,身体可有不适?”云观镜摇摇头,反而觉得胸口的疼痛稍微减轻了,而且也不觉得呼吸困难了。
房门再次被推开,秦悠打着哈欠,手里拿着一个古怪的物件走到云观镜身边,将他的手轻轻抬起,将那鱼形的东西放在床上。
“热水袋,这针水打进去后有点痛。用这个捂着,感觉会好些。”云观镜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秦悠,这人怎知道他的手臂很痛很冷?
不过有个热水袋的确很舒服,有些麻木的手臂得到了缓解,云观镜刚舒了一口气,忽的觉得不对劲。
他已经好长时间没咳嗽了。
慢慢的喜悦涌上心头,难道说这药真的能治好这魔鬼一般的病痛?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究竟是怎么做到连药王谷谷主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云观镜仔细回忆了一下,江湖上绝对没有什么隐士高人能在医术上堪比药王谷。而且眼前这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不似皮制的袋子?这古怪的东西到底是从何而来?”卓琅玕好奇的用手戳了戳,对这似皮非皮的玩意很感兴趣。
秦悠恍若未闻,只是不停的叮嘱云观镜,一旦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任何不舒服的地方,立刻叫他。
开玩笑,得罪了一个徐兰卿已经够他受的了,要是云观镜也呜呼歪哉,他那弟控大哥卓琅玕还不立刻拔出刀来宰了他。
男神,穷吊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