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笑:“国师一定以为本宫是天下最狠心的母亲,可是,我儿如此年幼,偏偏又身处太子之位,他的叔叔和哥哥们个个如狼似虎,就算仏儿愿意仁慈的对待他们,他们又会怎么对待仏儿?”
小王爷年长太子十五岁,几个哥哥也已经羽翼渐丰,太子却一个同胞兄弟也没有,如此势单力薄之下,就算能继位,这皇位也坐不稳。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还不如赌一把,国师,你说对吗?”
国师无法插手朝政,但如果太子是侍者那就不同了。成为雏鹏的侍者是无上的荣耀,也是某种暗示——太子是雏鹏所祝福的明君。
有了雏鹏的祝福,太子这皇位就坐得稳。至少太子的其他兄弟不敢随意造反。
“皇后娘娘,你知道太子成为雏鹏的侍者对雏鹏来说没有什么好处。相反,可能还会给他带来危险。”
皇后轻笑一声:“本宫自是知道。本宫自是掌握了一些关于雏鹏的东西,才会和国师做交易。”
“哦,娘娘竟然比我这个国师竟然还清楚雏鹏的事,这下我可要洗耳恭听了。”
“不急,国师还是先决定同不同意做这笔交易。”
国师的眼神不可捉摸:“我怎么确定娘娘您不是在唬弄我呢?”
皇后冷笑一声,嘴角凝聚着说不出的讽刺来:“国师如此多疑,不怕反被人利用去了?”
国师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忐忑。
“刚下本宫也说了,这是一场赌博。本宫的赌注是太子和皇位,而国师的赌注则是真的雏鹏的性命。这很公平,对吧?”
真的雏鹏?
国师犹豫良久,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交易。毕竟太子成为雏鹏,为了确保自己儿子的性命,皇后就会想方设法保住雏鹏的命。
“爽快,本宫就喜欢爽快的人。”
“娘娘还是快点告诉在下雏鹏的事。”
“不急,”皇后十分满意,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国师对秦公子和唐姑娘这两个雏鹏看法怎么样?”
见国师眼中闪过的怀疑,皇后微笑着说:“不必责怪唐姑娘将一切告诉了本宫,若不是这番直言相告,本宫也不能识破西魔国的伎俩。”
“伎俩?”
皇后捂着嘴唇掩饰了一下:“说起来,这种花招是我们女人间最常使用的。”
论阴谋诡计,最多最可怕的不是在朝堂,也不是在战场,而是在这个只有方寸土地大的后宫之中。很多诡计,你甚至连它的影子都看不到,但它却又真实的存在。
后宫的阴谋诡计不是锦绣文章,可以拿出来给人看或者评论。最厉害最可怕的,往往都在无声无息中发生和结束,除了死掉的人,活着的人无人知晓。
“非常浅显,但很有效。往往就是这种浅显的计谋害人不浅。”
明灭帝的后宫堪称历史第一,光有品级的妃子就有万余名,加上宫女太监,整个大明皇宫后勤人员多达三万余名,人员多到当时雏鹏出现到死亡国师都没办法排查出来。
这么庞大的后宫,那么多的女人抢一个男人,自然孕育出许多天生的阴谋家。
其中,皇后能知晓的隐秘之事,也不过其中二三件。
灭帝第一任皇后吴氏,因为在侍寝的时候放了一个屁,被灭帝嫌弃冷落,最后郁郁而终;另一个是第二任皇后马氏,她则是因为和灭帝欢好后,灭帝做了一个不祥的梦之后被打入冷宫。还有灭帝一度相当喜欢的香妃,她因为魇咒灭帝而被赐死。这些都是还有流传,其他更多的则永远堙没在历史中,无人可知。
她们只知道,从丽贵妃掌握后宫开始,死掉的宫女嫔妃比以前多了好几倍。
“很明显,他们之中有一个是假的。”皇后说,“但具体谁是假的,想必国师还没有头绪?”
“莫非娘娘已经知道了?”
“难道国师没有感觉?”皇后放下茶杯,做了一个手势,屋子里的宫女就退了出去,“如果不是对此有所感,国师为何会如此着急来本宫这里?”
国师刷的站起来:“娘娘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那个唐萱芷是个假货。”
“娘娘你有什么证据?唐萱芷拥有金香玉佩,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所以本宫说国师你想的太多了,你们男人总觉得自己聪明绝顶,老实说,国师您不要生气,”
皇后用香帕擦了擦嘴,轻描淡写的说,“却不知道,你们聪明不过是我们女人让你觉得自己聪明罢了。”
国师不想在到底谁最聪明这个问题上多做讨论,他直指话题的核心:“也就是说……娘娘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证据?”
“如果本宫说这只是女人的直觉,国师信不信?”
见国师一脸寒霜,顷刻间要大怒而去,皇后悠悠的说:“国师觉得本宫会用自己儿子的命开玩笑么?国师大可不必信本宫,不过,我劝你不要过早下结论,等到明早你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