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尖锐的小爪子!
“强硬了许多?有吗?”谢小桃笑着问。
苏云轻点了点头,“有,这样的你已经不再是以前唯唯诺诺的,总是不敢正眼瞧人的小女孩了。你已经开始学着去保护身边的人了。”
谢小桃笑容更深了,“这样不是很好?我总要学着强大起来,来守护你和娘亲,不是吗?”她也说得无比认真,心里却在揣度苏云轻究竟想对自己表达什么。
果然,声音落下后,苏云轻双眉微拢,否定道:“你能这样想,我觉得很高兴,但你终归是个孩子,怎么可以当着母亲的面说那等僭越的话!”
“僭越?”谢小桃故作不懂,脑海里却浮现出了陈玉珍那双充满了怨怼的眼睛。刚刚,就在刚刚,那位一向以慈爱示人的苏夫人第一次对一个庶女瞪了眼睛。
“我知道你是关心娘亲,但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给母亲难看吧?”苏云轻以姐姐的身份开始说教,“再怎么说,她也是咱们的母亲,是这后宅的女主人。”你把她得罪了,决计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谢小桃没有开口,在外人心中,她始终都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山野丫头,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不会讨得陈玉珍的半分喜欢,何况她曾经说过,要守护绿屏,守护自己珍爱的人!
见着她沉默的样子,苏云轻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那些堆在肚子里的大道理又被硬生生憋了回去,最终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好了,我去母亲身边伺候了。记住下次千万不可像今天一般莽撞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把霜姨娘放在第一位呢?谢小桃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走回到霜姨娘的房间。行至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了霜姨娘的声音。
“雪晴,你告诉我,杜大夫怎么说!”声音听上去有些激动,却是没有等来对方的回答,她又问,“到底是怎么说的?”
“大夫说你是阴虚过度才会突然昏倒的。”雪晴如实回答。
“阴虚过度?怎么会这样?”霜姨娘讶然,“大夫是不是还说了别的话?”
“嗯……”雪晴应了一声,“大夫建议这段时间以休养为主,不可再服侍老爷了……”
雪晴的话说得极为隐晦,,仍是听得谢小桃面红耳赤,阴虚过度,不能再服侍苏绍,不是在变着法子说,霜姨娘是因为终于过度才会导致虚弱昏倒的吗?
“什么意思?”霜姨娘更显激动,“你的意思是老爷以后不再来我这里了?”
“是这样的……”雪晴顿了顿,又道,“您也别太担心,只要养好了身子,老爷一定还会来咱们这里的!”
霜姨娘却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还会来吗?下次再来会是什么时候?哼,我从别院搬进来,独守空房七个年头。整整七年,老爷都对我不闻不问,好不容易又获得了宠爱,现在却是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叫我再去耐心等上个七年吗?我还有多少个七年可以消耗?”
哀戚的声音里不乏有怨恨,是一个女人满心的委屈,以及对自己夫君的痴缠,声声断人肠。谢小桃眉头深锁,适才发现原来是自己高估了陈玉珍,像她那种善妒的阴狠女人,又怎么会纵容自己的夫君总往别的女人院子里跑呢?哪怕是一连数个月不闻不问,也不代表她释然。
在长时间的隐忍过后,陈玉珍终于还是对霜姨娘下手了。不得不承认,她这一招确实高明,借着霜姨娘身子不适为由,逼着苏绍远离霜痕怨。
纵欲过度?谢小桃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换来的是一脸的讥笑,苏绍又不是一个终日沉迷于女色的人,就算是宠爱,也不至于如此。
谢小桃推开门走了进去,刚好瞧见两个女人正哭着抱作一团,看起来十分悲伤。
大抵是没有料想到她会退而又返,霜姨娘和雪晴皆是一怔。旋即,雪晴站起了身子,用帕子拭去了眼底的泪痕。
谢小桃没有理会她,只是走到霜姨娘的床边,坐下,“娘,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是不是身子觉得不舒服了?”关切的话语,一声接着一声,说着,她又抓住了霜姨娘的手腕,偷偷为其诊脉。
啊……她有些震惊,惶恐自己是号错了脉,复又多了几分仔细。
霜姨娘正值伤心之余,全然没有察觉到谢小桃动作有异。“没事,就是觉得自己不争气,总是动不动就生病。”
“娘,您怎么总爱胡思乱想呢?谁没有生病的时候呢?”谢小桃故作轻松地笑笑,心里却是一片沉重。从霜姨娘的脉象上看,她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