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整个侍郎府里就开始变得热闹起来——是被各种各样琐碎的声音搅得不得安宁,比如一向都勤勤恳恳的下人居然会睡过了头;一向都精于做饭的老妈子居然把饭菜炒咸了;一向都手脚麻利的丫鬟居然会把事情做得一塌糊涂……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下人竟然不约而同的闹起了肚子,这样一来,使得平日里不怎么受人待见的茅厕都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人人争抢。
所有事情都冲在了一起,使得原本还死气沉沉的侍郎府竟也是变得热闹了不少。
一下子,谢小桃便是猜测到了,这一切的一切的应该全是出自琅少之手。
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人的动作居然这样的快,不但是快,还是相当的彻底,虽然不足以叫那些人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但经过这样一折腾,也够叫他们好好“享受”一阵子的了。
……
澜宁院,谢小桃去给陈玉珍请安的时候,无意间碰见了正在房间里服侍着主母的苏云轻,看着对方那般卖力地讨巧卖乖,谢小桃只觉得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深深刺痛了一般。自她从戚川回来以后,还不曾听说过苏云轻去探望过自己的娘亲——霜姨娘呢。
恍惚中,她仿佛又是回到了四年前的那般时候,那个时候的苏云轻也是这样尽心尽力服侍在陈玉珍的身边,却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娘亲的感受的。
失神只不过持续了片刻的光景,谢小桃又恢复了往日那般平淡的模样,对着陈玉珍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特别是在看见陈玉珍的气色不太好看以后,“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好呢?”
不说还好,一说倒是叫陈玉珍用手抚住了自己的额头,对着太阳穴揉了起来,“还不是因为你那个不争气的大姐姐!”
“大姐姐?”谢小桃略显诧异。现在,苏婉婷不是被苏绍关在房间里面了吗,怎么还可以“兴风作浪”?
陈玉珍兀自叹了一口气,眼角便是多出了一道明显的皱纹,想必是最近没少操心的缘故,“你那大姐姐自从被关了禁闭以后,整天都是闷闷不乐的,还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绝食。”
“啊?居然有这样的事情?”谢小桃骇然瞪大了眼睛,“母亲,大姐姐被关禁闭已经有好几天了,她就这样一直不吃不喝吗?”绝食可不是闹着玩的,忍饥挨饿的滋味更是不好受,特别是对于自小就在锦衣玉食中成长起来的苏婉婷。谢小桃可不愿意相信那个娇娇女为了退婚会这样的事情来。如果是如此的话,为何这些天来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幸亏发现得早,总归是叫她勉强吃了一些东西。”不管是自愿还是强制,吃了总比不吃要好很多。陈玉珍是这样想的,可眼下却是被新的状况打扰得心绪烦乱,“但你也知道,近来,你大姐姐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经过这样一折腾,更是虚弱至极。说句不中听的话,我真害怕你大姐姐会……”或许是后面的话太过难听,连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这应该是心病吧。其实,大姐姐是不想嫁给瑞王爷的,如果能叫父亲说服皇上退了这门亲事,大姐姐大概就会药到病除了。”谢小桃试探着说着,说得却也是事实。
陈玉珍无奈地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啊。正所谓君无戏言,已经落在了圣旨上的东西,又其实说更改就那么随意更改的?”
谢小桃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欣赏着陈玉珍愁眉不展的样子,猛然间,她的手被对方紧紧抓住。
“锦儿……”陈玉珍温柔地唤着,仿佛寄托了无限希望,“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帮着去劝劝你大姐姐吧,叫她学会接受。”
接受?谢小桃略显诧异,是在为从陈玉珍嘴里听见的这两个字,对方说的是那样的轻易。谢小桃兀自垂下了头,“母亲,不是锦儿不想帮这个忙,只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特别是经历过刚刚的事情。恐怕在府上所有人都以为是我挑唆大姐姐离家出走的,但事实上我也只是一直在劝慰大姐姐学会接受而已。”
“那件事不是已经弄清楚了吗?”陈玉珍皱了下眉,旋即恢复成了刚刚的模样,“锦儿,那件事不过是你五妹妹的瞎胡闹而已,我和你父亲都相信你这样深明大义的好孩子是不会教唆你大姐姐逃走的。”
的确是不会,因为逃走的主意是苏婉婷自己想出来的,而谢小桃所做过的事情也不过是在恰当的时候,给了对方一点点希望而已。
“父亲、母亲不会想,但不保证别人也是一样,若是再出点什么状况,锦儿怕是再无颜面在侍郎府里呆着了。母亲,就当是锦儿自私好了。”谢小桃果断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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