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之余,谢小桃去了当家主母的澜宁院,向陈玉珍汇报霜姨娘已逝的消息。按照家规,但凡犯了错的妻妾是没有资格去请示主母的,随便一张草席救已经是最大的恩德。
可看在谢小桃亲自来说的份上,陈玉珍也只好卖了一个面子给她,但一切都不可声张。
有了陈玉珍的这一句话,谢小桃也就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当即吩咐了下人去棺材铺定了一口棺木,又请了专司白事的人,给霜姨娘换好衣服。
霜姨娘的遗体只在霜痕怨里停留了一个晚上,天刚蒙蒙亮时,就被四名精壮的家丁从后门抬了出去。
期间,苏云轻始终都没有出现,不管谢小桃派了多少人去请。
霜姨娘的入敛之礼办得极为低调,就连墓穴也是如此,一切道是也符合陈玉珍的叮嘱。谢小桃之所以这样做,也并非是为了讨好陈玉珍,而是明白人死不过一捧土的道理,就算是再好的墓穴也终归是个冰冷的地方。
……
在处理完霜姨娘的身后事,已是接近晌午,拖着那份沉甸甸的心情,谢小桃回到了侍郎府,刚好看见苏云轻从远处走来。
苏云轻只是看了谢小桃一眼,便是打算绕道而行,却是被及时叫住。
“三姐姐,等一下。”谢小桃一边叫,一边快步冲了过去,冲到了苏云轻面前,将路堵住,“三姐姐,娘亲去了。”
苏云轻没有做声,甚至连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我前前后后派了那么多次人去请
你,你为什么不来?”谢小桃指责,最是讨厌的便是这等六亲不认的冷血。在谢小桃看来,只有亲情才是这个世上最为珍贵的,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拥有,“你知不知道,直到临死前,娘亲最为挂念的便是你?直到临死前,她都把过错怪罪到自己身上?直到临死前,她都希望能够好好看你一眼?”
谢小桃越说越是激动,可苏云轻却是不为所动就那么定定地站在原地,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个时候,苏婉怡从远处走了过来,“聊什么呢?聊的这般面红耳赤?”她看了看谢小桃,又看了看苏云轻,带着几分嘲讽问,“三姐姐,莫不是你又被四姐姐强拽着讲什么大道理了?”
苏云绣勉强笑了笑,向着苏婉怡道:“没……没有……我们只是碰巧在花园里遇见了而已。”
“碰巧?这个世上居然有这么多碰巧的事情?三姐姐难道不知道吗,四姐姐才刚刚安葬过霜姨娘回来。我还以为她是借着这个机会又开始对你一番训教呢!”苏婉怡的话越说越离谱,字字句句都是针对谢小桃的,好像在她眼中,无论谢小桃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
“五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谢小桃就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苏婉怡瞥了她一眼,“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清楚吗?好,既然你不知道,那现在我就明确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在三姐姐的面前提有关于那个女人的任何事情了!”
“为什么不能提?别忘了,她可是三姐姐的亲生母亲,难道身为女儿的三姐姐,还能做到六亲不认了吗?”谢小桃愤愤道,说完这一番话便是将视线转移到了一旁久未开口说话的苏云轻的身上,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那清亮中透着几分冷寒的眸光却像是在警告着对方——如果一个人连亲生母亲都不肯认的话,与禽兽再无分别!
“话是如此,可四姐姐莫不是忘记了,当初是谁与下人私通,败坏了我们苏家的名声?如果不是母亲一时心软,又怎么可能留她苟活这么多年?说什么六亲不认,把这样大的罪名安放在三姐姐的头上,未免有些不讲道理了吧?如果我是三姐姐的话,也绝对不可能再见她一面了!”苏婉怡的话铿锵有力,话音才刚刚落下,便是将头偏向了一旁的苏云轻,“三姐姐,不知道方才我所说的那一番话,是不是你心中所想?如果不是,如果你还对那个已经入土的女人还有感情,那就权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好了。”
自从苏云轻认定要好好侍奉当家主母陈玉珍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看淡了自己与霜姨娘之间的感情,以至于到后来霜姨娘被人诬陷与下人私通,更是更加坚定地要把这段母女之情断掉。霜姨娘在活着的时候,她尚且没有去看过,如今人已经死了,就更没有什么可以留念的地方了。想着,她把心一横,用一种冷冰冰的态度向谢小桃说道:“四妹妹,从很早以前我就已经明确表示过了,那个女人与我再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把她当成是我娘,我苏云轻从来都没有那样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亲生母亲!”言罢,便是拽起了苏婉怡的手,调转了身子,背对着谢小桃走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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