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医生护士从病房里退出来的时候,我和陈洋偷偷溜了进去。
果然是吴队长,他不是躺在1号床,不是2号,也不是3号,而是4号床!就是我躺过的那张!为什么这家医院总是把病号送到114病房的4号床?
吴队长的年纪稍长,约莫五十出头的样子,肤色比较深,国字脸上刻满了皱纹。应该是干了几十年刑侦工作的老手。他似乎刚做完手术,人很虚弱,已经睡着了,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吴队长的病历卡上写着姓名:吴xx;性别:男;年龄和饮食一栏空着,最下端的备注里赫然写着两个大字:等死!
我觉得不对劲,走上前,扯扯陈洋的衣角,让他看吴队长正在挂的点滴。
骨肽注射液!
那正是护士说为了促进骨骼愈合的药。我打到一半被我扯下的药。“骨肽”两个字被碳素笔画了几下,似乎是要涂改掉字迹。药水顺着注射管缓缓注进吴队长的体内。
陈洋揭开胶布,捏着针头试图拔出来。可那针头死死咬住吴队长的血管。陈洋往上扯,血管就在手背上隆起老高。疼得吴队长身子一抽动。
吴队长手背上的皮很薄,血管是暗红色的,很明显。
“丁卯,太奇怪了!这针头居然有倒钩。不能拔!弄不好,会扯断吴队长的血管的!”
陈洋说完把输液管上的开关关死,吴队长手背的血管有血回流。血液缓缓向上涨,没多会儿工夫,输液管的滴斗里都满了。输液瓶像一张嘴,不住的嘬吸。
陈洋一慌,又打开了开关。药水推着血液又一点点回到了吴队长体内。
我看看自己手背,还好,没有被针头豁裂,只有一个小针孔,微微鼓起。
陈洋问:“丁卯,你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肯定发现了这间病房的不寻常!”
我正要狡辩几句。
陈洋突然又改口说:“你身后有东西。”
我扭过身,那只能称作是东西!是那个纸糊的护士趴在门口的玻璃上,还是张嘴说话。
“她说什么?”
这次我读懂了,是七个字,我一点点跟着她的嘴形念出来:“你、们、都、出、不、去、了。”
陈洋毕竟是警察,胆大不信邪。他一个健步冲到门口,用力一拉。门开了,人却不见了。
没开灯,走廊里有些暗。一个保洁阿姨握着拖把在拖地,拖得很仔细。
陈洋上前,问:“阿姨,刚才有没有——”陈洋顿了一下,还是把“东西”改口说成了:“——‘人’经过?”
保洁阿姨背对着他,摇了摇头,灰白的短发像刷子一样,不住晃动。
陈洋心里紧张,他特别希望遇见个正常的人,让自己心里稍稍平静平静。他一下子有了一个念头,他想看看这个阿姨的脸。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职业习惯。他的脑袋里装满了各类通缉犯的照片,他会习惯对遇见的每张脸逐个进行扫描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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