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就跟你回家。”口一张开,抵在牙齿上的舌头刺溜垂下,贴在下巴上。
猎人哪见过这场面,他想弯腰去拾起猎枪,可是被抓住,连蹲都蹲不下。
远处,从雪里钻出一只大鸟,嘎咕嘎咕的叫了两声,扑腾扑腾几下翅膀,飞了起来。猎人都没见过这种色彩斑斓的飞禽,脖子很短,眼睛不是长在脑袋两侧,而是并排挨着,有些像人。
好在女尸似乎挺害怕,立马松开手,眼睛又闭紧。
猎人甩开膀子便跑。他的枪丢了,脚步也凌乱,足以见得,这个汉子被吓破了胆,吓掉了魂。
这还没完。
猎人踉踉跄跄的回到家。栅栏门开着,院子里支着那口自己用来煮肉扒皮的大锅,锅底填满了柴火,烧得很旺。锅里的水,沸腾着,烟雾缭绕。
一个穿红棉袄的女人坐在小杌子上,盘着腿,不停地拿火钩子捅锅底的柴火。
“你,你,你是——谁——”猎人摸起戳在雪窠里的铁锨。
女人站起身,不说话。
“你——回过头!”
女人两只手捧着脑袋,向后一拧,头就回过来了!女人说:“我比你先到家。我生好了火,等你。”
三天后的一个夜里,有个邻居去串门,准备看看弄点下酒肴。喊了几嗓子,没听到猎人答应。他知道,这个家伙晚上从不出门。用手电筒扫了扫,房里灯灭着。邻居看到了院子里的锅,心想肯定又弄到什么好玩意儿了。上个月,他就用一瓶子关里的大曲,换了一大块黑瞎子腿肉。
他走上前,闻到一股香气。用勺子一搅,发现了猎人的头颅和手掌。
后来,警察来了,查了半天,拖了半年也没破案。猎人无亲无故,没人去催去找,这案子也就无人问津了。
这故事不知道从谁的嘴里传出,有些邪乎,但我们都信。尤其是院子里那口警察没带走的大锅,时常会烧满一锅开水,咕嘟咕嘟冒泡,不知道是谁又在等谁。
而我现在陷入的这个乱葬岗,虽说尸首不如猎人遇见的那么多,但恐怖程度也不亚于他。兴许是这些年电视杂志等刊物说的光怪陆离的事情太多了,才没有像他那样,吓破了胆。但绝对也不是说镇定就能镇定的。人家当年好歹也是带着枪的。
我扫一眼,光是吊着的,就有九具。虽说男女都有,也都有一定程度的腐烂。但共同点除了找不到上吊的绳子是从哪里垂下来的之外,每具尸首还都赤着脚。
这时候,棺材里的女尸扬起了脸,头发也分到脸的两侧。她的脸上,居然被插了好几根棺材钉。如此狠毒的对待尸体,可见这人是有多恨她!
这乱葬岗,注定没有那么轻易的就通过了,简直就是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