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则当竭尽智谋,忠告善道。”
“销患于未形,保治于未然,俾身全而主安。”
“生为名臣,死为上鬼,垂光百世,照耀简策,斯为美也。”
“苟遇知己,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
“钓名沽誉,眩世骇俗,由君子观之,皆所不取也。”
——《豫让论》方孝孺。
“生为名臣,死为上鬼,垂光百世,照耀简策。”
朱高炽心神震荡、心乱如麻,久久不能安。
他强自镇定,将书策放回架上。
“倘若让方孝孺死了,反而成全了他的志向。”
朱高炽思来想去,不得答案,干脆去陪侍母亲。
徐氏在院中闲逛,看到数株珍贵的寒兰。
叶姿优雅,香味悠久。
不觉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这王县令真是志趣高雅、丰神秀逸之辈啊。”徐氏深切地感慨。
“是啊。”
“孩儿看到了王守敬的字,秀逸洒脱、逆天拔宇,必是有大抱负之辈,只是活得通透,心中有所顾虑。”
朱高炽含笑以对,又将方孝孺的着作,和盘托出。
“方孝孺是文坛领袖,代表读书人的种子,有他的着作,无需惊虑。”徐氏定声道。
“此人更像是闲云野鹤、林中谪仙,浑然不以仕途为念,令人捉摸不透。”朱高炽痴痴如醉。
句容隐藏了太多的秘密,难怪能够引起姚广孝的注意。
“公子、夫人,老爷有请!”左伯恭敬地深施一礼。
“好。”
朱高炽今夜兴致勃勃,大声应和。
他们来到堂内,看到两盆木炭燃着,上面有炙烤的肉脯,香气飘逸。
王守敬开泥封斟酒,酒气香馥熏人。
他的宴会,撇开了自古以来的规矩,不上桌也不会觉得失礼。
从容、慷慨。
徐氏挺腰端坐,目光柔柔地望着王守敬。
哪怕一边撸起袖子烧烤,也丝毫不影响王守敬那种高拔出尘、不同流俗的清隽。
静如寒兰绽放。
动如大河奔滔。
“王县令可有婚配?”徐氏端庄典雅,询问起来分外自然。
“在下自幼父母双亡,少时苦读圣贤之书,还没有来得及顾忌个人琐碎之事。”王守敬坦然自若。
二十岁还没有成家,绝对是另类了。
“一般的女子,恐怕配不上王县令。”徐氏笑意盎然道。
等到酒足饭饱,王守敬送二人出府。
朱高炽和徐氏意犹未尽,互相谈论起来。
直到李伍的出现,朱高炽满脸肃然。
“启禀公子。”
“属下多方调查,可以断定方孝孺认识王守敬,并且破例提拔了他。”
“可笑方孝孺还想隐瞒,被我轻易识破。”
李伍长揖一礼,吐字清晰,脸上带着些许轻蔑。
“知道了。”
朱高炽的心,沉入了谷底。
这王守敬,隐藏得可真深啊!
朱高炽提及方孝孺时,他能察觉到王守敬脸上的淡漠。
无论是李伍的调查,还是他在书房里的发现,都证明了一点。
王守敬和方孝孺必有联系!
朱高炽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他的老爹朱棣铁了心要诛方孝孺十族,身为方孝孺的弟子,为何王守敬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