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不理,如此也算遂了赵王的心意。”
萧培冷然一笑:“想将我们祖孙当成手中的棋子,赵王太高看他自己了。”
天下为局,上位者总想把别人当成棋子。
“孙儿明白了,丧礼一过,便送母亲的灵柩回云陵守孝。”
赵王比起之前的二王的确要老成一些,可投效他仍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祖父从未想过让她在此时踏入官场,不过是想为她争取一个拿得出手的官身,在她的资历上添上浓重的一笔,否则一个无官无职无资历的黄口小儿,再有才学也不过是一介白身,谁也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他们只要官职,不入官场,以守孝为名拖延三年,到时候赵王兴许已然化成了白骨,对萧家的一盘谋算也只能落空。
“只怕赵王不好糊弄,若是非要等到我从云陵回来才肯下达辟命呢?”
萧培笑容怡然:“扶灵回乡,衣锦荣归才是风光,更能显示赵王对萧家的厚爱,这个你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
的确,也不算什么难事,在赵王身上稍加点拨就是了。
萧清晏没有问祖父是如何做的,只知到了第二日,任命萧清晏为尚书郎的文书便送到了萧家。
初入尚书台的第一年本该从尚书郎中做起,满一年后才能称尚书郎,可文书上连这一步都省略了。
文书上特别贴心地提出,萧清晏可以先尽孝道扶灵回乡,事了之后再回京上任。
萧清晏自然不能拖到那时候,当天便去尚书台领了职,将尚书郎这个官身彻底定下。
从尚书台回到萧家,萧清晏刚换上孝子服,周术便来报。
“家主,云陵郡王上门吊唁。”
云陵郡王?
他们萧家的祖籍就在云陵王的治下,既是君臣,也算同乡。
萧家在京中虽然没落,可在祖籍云陵仍然是当地豪族之首,常年与云陵王保持着良好的君臣合作关系。
云陵王虽是秦氏皇族,但属于远支,与淮宁王、赵王这些宗室王不同,云陵王的地位并不高,尽管如此,过往萧家有难时,云陵王也悄悄在背地里多有关照。
三年前老云陵王故去,世子秦含章承袭爵位,对待萧家一如既往。
虽说这其中利益因素占了大半,但萧清晏对云陵王的心理印象还算不错。
还未来得及出门迎接,萧清晏便得知云陵王已经进了灵堂。
匆匆赶到灵堂,萧清晏便看见里面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玉冠博带,俊逸风雅,不似高贵尊爵的王侯,倒像个清逸潇洒的名士。
“萧清晏拜见郡王,郡王登门,有失远迎了。”
云陵王转过身来,一只手伸出扶住萧清晏,食指上的帝王绿翡翠戒指划过浓绿的幽光,语间含着笑意:“多年未见,长大了,也知礼了。”
什么?
萧清晏不解地抬头,这般近距离看,不得不感慨,皇族终究是皇族,再像清流名士,天潢贵胄的龙姿凤表也令人难以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