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我来帮你一把吗?”
“不用。”盛夏淡声回答,然麻利地抽掉腰间的腰带。裙裾如同花瓣一般散开,诱人的身体在布匹间若隐若现。她伸手便要将布料拽开,然而就在这时房间的窗户忽然被人强行撞破,敏捷的身影带着闪烁的寒光,瞬间便刺向她面前的男人。
有刺客!
盛夏脑中瞬间闪过这个想法,紧接着耳边便响起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只听铛地一声,刺客的攻击已被萨利赫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匕首挡了回去。
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萨利赫竟也会对刺杀有所防范。一击不成,迅速判断之后刺客选择退走,于是随手便拿起桌上的油灯丢了过去,企图拖延住萨利赫的动作。
萨利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没想到刺客会将油灯丢过来,想要闪身躲过,然而身前却忽然飞出一个身影,将油灯挡住。
她也没想过要去帮萨利赫挡油灯,但看着那油灯即将丢到他身上时,身体却比脑中的思维行动地更快。等到盛夏感到一阵难忍的灼痛时,油灯已经在自己身上撞碎。破碎的灯罩刺破皮肤,滚烫的灯油又淋过伤口,盛夏忍不住惨叫一声。
没想到这个侍寝的女人不是尖叫逃跑,而是会忽然挡过来,刺客愣了一愣。
萨利赫没有看她,而是趁机上前一把制住刺客。随后大批侍卫闯了进来,刺客很快便被带了下去。侍卫长上前询问萨利赫,“陛下,您怎么样?”
随后顺着萨利赫的目光看了一眼被油灯烫破皮肤的盛夏一眼,忍不住开腔问道:“陛下,这个女人……”
萨利赫冷静地将停留在她身上的眼神收回,“不必管她,你们下去吧。”
这个女人伤得这么严重,陛下竟然……
侍卫长不由一愣,但仍是不敢提出质疑地应声退下。
房间的门被关上,萨利赫仿佛看着死物一般看着她,然后忽然弯下腰粗暴地一把揪起她的发丝,“依娜丝,所以,这又变成了一场苦肉计?”
疼痛中,实在难以集中注意力,盛夏强忍着痛意凝聚着一切注意力听着男人的话语,“什么?”
黑色的眼眸中满是冷漠,然后冰冷的手指猝不及防地按上被烫得通红的皮肤,盛夏忍不住惊叫一声。
“怎么,都到了这一步了,竟然还想和我玩花样?是不想让我看到你胸口上虚假的印记吗?”
虚假的……印记?
盛夏强忍着疼痛一看,心中猛地凉了下去。胸口一片血肉模糊,哪里还看得到什么印记呢?
惊慌地抬头,男人冰冷的双眸刻入灵魂。
“自己蠢,不要把别人也当个蠢货来对待。”
他误会了……
不是这样的,那个刺客不是她找来的,挡油灯也不是事先预定好的阴谋……
但那双手已经钳上她的咽喉,失去照明的油灯,房间里只剩下远处的灯火跳跃。他的脸在阴暗中更加难以看清表情。
但即使看不到,她也明白……
来不及了,他已经完全不信她了。
然后,就这样错失一切——或者说,即使没有发生那件事,看到自己胸口的印记,也许萨利赫也不会相信吧。
盛夏自嘲地低笑一声,污浊的空气让她感到有些窒息。她转过身想要走回那个牢笼,却忽然听到了侍女谈论的声音。
“近日又许久不曾落雨了,再这样下去,明年的粮食可就堪忧了。”
“是呀,不过听说都是因为落泪夜上发生的那件事……”
“哎呀,你说的是‘那件事’吗?”
“是,你看陛下也是在‘那件事’之后性格大变……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是在谈自己死亡的事情吗?那件事的后续,其实并没有打听到多少。但是从自己在阿拔斯见到妮蒂亚这一点上推断,萨利赫应该是将妮蒂亚撵回了阿拔斯。
阿尔卡米这般平静地接受自己的棋子被丢回阿拔斯,这一点上似乎有些平淡地不正常……
不过眼下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侍女的议论声越来越近,然后两人推开门将食物放在了门边的矮桌上,便要离开。盛夏快速瞥了一眼盘中的食物,确实十分贫乏,而且饮用的水也十分少。
“阿尤布陷入了干旱吗?”
盛夏忽然出声问道,从没听到她说过话的两个侍女闻言一惊,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房间中的女人在对她们对话。房间中的女人很神秘,陛下却每晚会来这里。她们负责送餐,但是却没有见过里面的女人,也没人知道她的身份。
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应对,她们互相望了望然后终于选择应声:“是的,今年的雨水不足,尼罗河泛滥迟迟未来。”
埃及的雨季还没有来到吗?
盛夏抿唇仔细思索了一番,然后微微眯起眼睛,挑起唇瓣,“让你们的陛下不用担心,不过三天,便会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