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街上,桑麻制成的鞋底起不到半点隔热的作用。
就连原本跟在他后头跑的旺财,此刻都靠在他腿边前窜后跳,直到被楚胖子抱在怀里,才安稳下来。
“这地方是怎么了?下火了不成?怎么这么热?”
此时的楚胖子就仿佛被从水里拎出来的一般,身上的衣裳早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豆大的汗滴更是顺着他那张脸往下滚着,很快便沁湿了衣领。
梁明更是不解。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清河庄路口的牌坊,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可他再怎么冥思苦想,也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只能跟着马车往前走。
因为酷热难消,整个清河庄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
街边偶尔还能看见一些打铁的铺子,里头那些赤身裸膊的大汉在不断地敲敲打打。
整条街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冲刷着梁明的耳膜,一时间,竟嗡鸣声不断。
“大人,这不对劲,之前那个人不是说他是接了别人的生意,跟着别人一起给清河庄送来了一些铁器吗?可这庄子上几乎一半的人都是打铁的,那还用得着他过来送铁器?他不会是个骗子吧?”
素染问着,心绪不断翻涌。
回忆着梁明之前救助的那个无皮男尸,脸色愈发阴沉。
那个人在死后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被梁明捉住了灵魂,就算是有心骗人,也绝不可能躲开梁明的试探才是!
这问题出在哪里?
梁明闻言,也是沉思良久。
“这清河庄古怪,你和秦怜儿暂时莫要露面,伺机而动,切莫节外生枝。”
扔下这番话的梁明快步走上前,和那少年并肩而行。
“十七公子可有什么话说?”
可那少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梁明,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梁明虽然心有不解,却也知道能解释好眼下这副情况的,恐怕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少年了。
“你若是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于我,我就再给你做一个更为贴合你自身灵魂的纸扎人,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那刚才还紧绷了一张小脸,不苟言笑的少年眼前顿时一亮。
这才将着清河庄的事情娓娓道来。
早在许多年之前,清河庄的老一辈人也不知是从哪得到的消息,说是朝廷要大肆收兵冶铁,只要做好了东西,上交朝廷,就可以换取不菲的佣金。
也正因此事,这清河庄老一辈的人就做起了打铁的行当。
可是谁知没过多久,已经到了不惑之年的皇帝突然开始求神拜佛,修仙炼道,妄图有朝一日能得道升天。
因此,清河庄这原本的供应链条就彻底断了。
打那之后,清河庄的人走的走,没的没,唯一留下来的,就是这一间又一间的铁匠铺。
“你其实应该已经发现了,这些人打铁的手法各异,他们几乎来自大夏各地,汇集到此,皆是为了混一口饱饭,可有些人直到死,都喝不着一口汤。”
说话间,那少年直勾勾地盯着其中一个门户紧闭的铁匠铺,半晌无话。
“那这和这清河庄酷暑难消,又有什么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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