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有趣有趣,当真有趣!这一个大活人,竟好端端地就疯了?你这人还真是满嘴胡话,难不成把我等当小孩子骗?”
瞧着这少年的模样,梁明这到嘴边的话还是被咽了回去。
这少年跟着他一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打算,而且从行为举止上来看,仿佛就要赖在自己这里一般。
想着这一路上他都没有任何捻酸冒坏的举动,梁明也只能小赌一把。
“谁说不是?这周遭十里八乡的郎中,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吧?光是兴城的医馆药铺就足有二十几家,又怎会连个病都看不好?而且你之前一直当我们和别人是一路人,那些人又是什么来历?”
那铁匠看向梁明,又朝着那少年扫了一眼,最终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用力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下。
“罢了!你们若是不信,就随我一道来看,我那堂弟刚及弱冠,整日疯疯癫癫,就被我们锁在屋子里了,我若是在此事上骗了你们,他日便横死街头,永世不得超生!”
说话间,那铁匠熄灭了炉膛里的火,合上了铺子的门板,就这么带着梁明一行人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一处院子。
几人都还没有进门,梁明就听见了从里头传来的叫骂声。
“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摊上你这么个亲戚!这家里下蛋的母鸡,连我儿子他爹生辰我都舍不得宰上一只给他下酒,你可倒好!竟还钻进了鸡窝,把鸡全给祸害死了!我看你就是个怪物!该死的畜生,你怎么不早点死啊?”
院子里,女人的咒骂声尖锐刺耳。
站在外面的梁明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未言语。
那铁匠自然也是听见的这些骂声,他面色铁青,一脚踹开了院门。
“你这贼妇人!在这说什么浑话?当日,若不是我堂弟替我去了那地方,今日变成这疯子模样的就是我了!他替我挡了灾,你竟还在这口出恶言?!”
眼看着这铁匠抬手要打,那妇人当即哭喊出声。
“当家的,你这弟弟疯了呀!这些日子,他水米不进药,汤子都是强灌进去的,我即使刚一出门,就瞧见他钻在鸡窝里,正在喝那些鸡的血呀!那些鸡都被他扭断了脖子呀!”
那妇人喊着,指着那一地的死鸡给铁匠看。
梁明等人站在门口,一眼就将这院子里的情形看在了眼中。
院子的正中间有一棵枯树,一个蓬头垢面,灰头土脸,瘦的宛若麻秆一般的人正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树上。
他满脸是血,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尽是抓痕。
身上那已经脏的看不出本来模样的衣衫上更是一片血迹弥漫,分不清是鸡血还是人血。
这人的身体上头,甚至还粘着几搓鸡毛。
就这么乍一看,都分辨不出,那到底是人还是野兽!
“这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竟如茹毛饮血的野人一般?”
楚胖子没见过这情形,连忙转头看向梁明。
“明哥,这人还有的救吗?”
梁明不语。
这青年三魂七魄俱在,也没有离魂之症,身上甚至没有半分鬼气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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