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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铁匠手里拎着一个洗澡的刷子,没在这青年身上擦洗一下,都有不少血水混着刷子头往下流,那青年的脚边已经聚了一小滩血水。
那场面看上去极为诡异。
“非礼勿视,洗个澡有什么好看的,咱们也该忙点正经事了。”
梁明穿好衣裳,推门而出。
远远的就看见楚胖子手里拎着几张炊饼,正从门外往里走。
那小厮远远的跟在他的身后,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
二人一看见梁明起来了,皆是面色一喜。
“明哥,这么早就醒啦?我还寻思你得多睡会儿呢!我让这小子去就近的酒楼给你买了些吃食,你试试味道。”
说话间,楚胖子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梁明的身前,献宝似的将手里的炊饼递了上来。
“这炊饼的味道不错,比兴城的好吃多了!”
梁明无奈苦笑,正欲开口询问时,却发现楚胖子的脸色有些蜡黄,眼底更是一片乌青。
“你这是怎么了?昨晚也没睡好?”
以梁明对这死胖子的了解,别说是睡在这清河庄了。
就算是之前那客栈的大通铺,他都能睡得鼾声如雷。
梁明当时甚至觉得,纵然是老天爷在他脑袋顶上打雷,他都不会掀起眼皮瞧上那么眼。
可现在,楚胖子这状态明显不太正常。
摆明了是没睡好啊!
处胖子伸手挠着脖颈,唉声叹气。
“唉,何止是没睡好啊,昨天晚上我压根就没睡,后半夜那雨下的实在是太大了,吵得我根本就睡不着,而且我就住在那疯子旁边的厢房,他叮当咣啷的折腾了一整夜,我还哪睡得着啊?”
梁明这时才发现,不单是在青年的身上,就连在这院中以及关着那个青年的厢房门口,都带着不少血迹。
尤其是门板上,一个极为显眼的血手印就印在那上头!
梁明将炊饼递给胖子,快步来到门前,顿时就被里头的景象惊住了。
那房门里,竟躺着几只死狗死猫!
而且个个都被开膛破肚,肠子流了一地。
满屋子的血腥气呛的人睁不开眼。
旺财更是站在门前,不住的低吼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去将那青年大卸八块。
“我记得昨天晚上把他关进去的时候,不是加了几道锁吗?这些野狗是怎么跑进来的?”
那铁匠自然听到了梁明的问话,重新绑好那个青年,快步走到了屋里,指着一处已经漏了的房顶,无奈开口。
“应该是被人从上面扔下来的。”
那铁匠面如寒冰,眼神阴鸷。
“这房顶是我前些日子刚修缮的,绝对没有这个窟窿。大师,我觉得我弟弟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人为作祟,绝不是冲撞了什么脏东西。”
梁明并未言语,转头看了一眼那青年,眼神微变。
“他可有受伤?”
铁匠摇头,“他身上大多都是狗血猫血,自己倒是没受什么伤,但我瞧着,这屋子里的东西八成都是被他弄死的,大师,此事万不能再继续耽搁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