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支支吾吾的,只觉得从来没问话问的这么憋屈过。
“现在就去吧。”谢浮光看着四月小心翼翼的样子,一时也有些好笑。
徐沉璧这会儿已经卸了钗环,正倚着床头看书呢,丝毫没有要问皇上来不来的意思。
男人嘛,总有那么几天烦躁的,爱来不来。
谢浮光特意没叫宫人传话,先去东偏殿看了谢姝。
谢姝这会儿已经喝了药睡下了,只剩李嬷嬷在旁边看着。
偏殿略有些冷,不过还是比外面暖和多了。
“怎么没烧炭盆?”谢浮光扫了一眼周围,除了刚进门那里摆了两个炭盆,这里面是一个也没有。
“回皇上的话,已经烧了地龙,炭盆难免有烟,不利于三公主恢复,所以就没烧,不过皇后娘娘已经安排奴婢,把蚕丝被给三公主盖上了,所以一点也不冷。”杨嬷嬷细心解释道。
谢浮光看了床的四周,被角都压实了;又摸了摸谢姝的脖子,也是温热的,就没多话出了偏殿。
徐沉璧这会儿有些昏昏欲睡,丝毫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谢浮光玩心大起,快步靠近徐沉璧,迅速抽走手中的书,坐到榻上仔细翻看了起来。
徐沉璧一个不稳就栽下了床,还是头朝地的那种。
“哎呦,疼!”徐沉璧呼痛道。
谢浮光这才看到已经滚下床的徐沉璧,赶忙放下手里的书连忙扶人起来。
豆蔻也听到里面的动静,赶忙冲进内殿查看;这一看不得了,徐沉璧的额角磕在了脚踏上已经破了皮。
豆蔻急的不行,也不管什么规矩了,挤开了碍事的谢浮光,打横抱起徐沉璧放到了床上。
“竹韵,快去请太医。”豆蔻高声喊道,又转头看向徐沉璧,“主子,你有没有哪里痛,快和奴婢说。”
“头,还有左边膝盖好像都磕到了。”徐沉璧忍不住皱眉道。
“太医马上就来了,奴婢先给您把脉。”豆蔻二话不说就搭上脉,诊治了起来。
此时的谢浮光好像一个没用的废人站在一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主要是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梅花和尺素也推门进了内殿,“主子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坐着看书有些打瞌睡,不小心摔了一跤。”徐沉璧斜睨了一眼谢浮光,有些无语道。
“皇上您先坐,奴婢先给您去泡茶。”尺素看出谢浮光有些尴尬,出言缓解道。
谢浮光清了清嗓子:“无事,你们先照顾皇后吧,不用管朕。”
豆蔻把完脉说道:“主子应该只是磕了一下,等太医来了开点药擦一擦应该就行了,就是不知额角会不会留疤。”
李院判也是颠了一路,坐着软轿很快就进了坤宁宫。
“皇后娘娘没什么大事,只是膝盖上的伤可能要休养一段时间,可能不太便于行走,臣开一些外用药擦一擦就行了。”李院判说道。
说罢,就从药箱里取了涂抹的药物交给豆蔻,“每日早晚各一次,绿色罐子涂膝盖,紫色罐子擦额头,每日都要用的清淡一些,以防伤口化脓就难办了。”
众人谢过之后,潇湘就送着李院判出了坤宁宫。
“奴婢先给主子抹药吧。”豆蔻说道。
“还是朕来吧。”谢浮光拿过豆蔻手上的药,“把皇后的裤管卷起来吧。”
豆蔻颔首,动作轻柔的卷起徐沉璧的裤管,露出里面可怖的淤青。
青紫不必说,最中间的地方甚至有些黑紫黑紫的,果然是磕的不轻。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谢浮光更是有些愧疚,坐到床边就开始给徐沉璧上药。
“可能会有些疼,你稍微忍着点。”谢浮光安慰道。
徐沉璧最怕疼,这会已经咬紧嘴唇不说话了。
“疼!”徐沉璧喊道,“皇上您轻点。”
“我吹吹就不疼了。”谢浮光手脚麻利的给徐沉璧擦完药,马上就献上“龙气”。
“额头也得擦,把皇后的头发撩起来吧。”谢浮光说道。
等上完药,谢浮光和徐沉璧都出了一身汗,一个是急的,一个是紧张的。
“我想沐浴。”徐沉璧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
“这会才刚上了药,要么奴婢给您擦擦吧。”梅花建议道。
“也行。”徐沉璧应道,“皇上,您也满头大汗的,要么去浴池洗洗?”
“好,你先去你的,不用管朕。”谢浮光说道。
于是徐沉璧就去了净房擦洗,主要身上确实不舒服。
“皇上,绿琴姑姑来了,太后娘娘担心皇后娘娘,所以派来问问情况。”四月回禀道。
“皇后没什么大碍,叫母后不必担心,等过几日好了再过去请安。”谢浮光回道,“还有,后宫嫔妃就免半个月的请安吧,叫她们不要打扰皇后休养。”
“奴才领命,奴才伺候皇上沐浴吧。”四月提醒道。
于是主仆二人又去了浴池。
等谢浮光再出来的时候,徐沉璧已经睡下了。
这会儿打量着徐沉璧头上的伤,心里更加愧疚了,之前那点小别扭早就飞走了。
谢浮光心想,都是后宫这群妃子不老实,害的朕和皇后有了隔阂,看来后宫还得我自己亲自诊治一番了。
想通之后,谢浮光就挨着徐沉璧沉沉入睡。
养伤的日子总是无聊,徐沉璧每天不是在床上就是在榻上。
这才第二天,李院判还要徐沉璧休养半月,真是怀疑人生。
可是腿痛的又是那么的真实;还有额头,早上一起来就看到脸蛋上一块黑漆漆的疤,心情也变得不美丽了。
“皇后娘娘,张贵嫔娘娘要生了,温贤妃已经赶过去了,叫您好好休息不用操劳这些。”双影回禀道。
“好好好。”徐沉璧气笑了,这个狗皇帝安排的也太“周到”了,完全不给自己出去的机会。
“梅花,你替我去翊坤宫盯着,有消息第一时间来告诉我。”徐沉璧咬牙切齿的吩咐道。
“奴婢这就去。”梅花发觉气场不对,赶紧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