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徐沉璧躺下。
哪有皇帝皇后迁就官员的道理,真是黄牛咬老虎—本末倒置。
豆蔻轻手轻脚的收拾好了碎瓷片,就端着托盘去了大厅,直愣愣的摆在大厅的最上首。
放下就走的那种。
底下的人都懵了,不过总归是镇住了,大气都不敢出,更不要说聊天了。
夫妻两个又美美的睡了一个时辰,才慢慢悠悠的起床用早膳。
“他们还在外面候着吗?”徐沉璧优雅的漱了口,由着张嬷嬷给自己梳头。
“还在外面候着呢,等着皇上和主子召见。”豆蔻回禀道。
“等我梳完头就叫她们来吧。”徐沉璧吩咐道,“皇上你就去大厅见吧。”
“好,那朕先去了。”腊月伺候着谢浮光佩戴好玉佩,就大步流星的出了内室。
“竹韵,把随行的世家夫人都叫来,正好和她们也叙叙话。”徐沉璧说道。
“这,那外室的椅子就不大够了。”竹韵回道。
“无妨,你先叫她们来先落座。”徐沉璧回道。
“今日张嬷嬷梳的牡丹髻极好,配上缠丝赤金红宝石凤簪,真是又华丽又大方。”尺素被张嬷嬷的手法真的震撼到了。
“等你练几年我就教你,这牡丹髻得不少功夫才能成呢。”
说话的间隙,张嬷嬷调整了凤簪的位置,再配上一对红玛瑙耳环,这才停了手。
“好了。”张嬷嬷后退两步,打量着自己的杰作。
“行,嬷嬷你歇着吧。”徐沉璧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满意的点头,“豆蔻,她们都到了没有?”
“刚到,竹韵已经安排着坐下了。”豆蔻回道,“主子,知府夫人她们都站了半上午了,这要是再站下去怕是要失态了。”
“哼,没见过这么没规矩的夫人,真当自己是地头蛇了。”
徐沉璧就是故意的,还没见过这么能吵的,真是烦死了。
“行了,叫兰芝去请那些人吧,我先去外室。”徐沉璧吩咐道。
“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众人见徐沉璧来了,忙俯身行礼。
“都起来吧,叫你们久等了。”徐沉璧摆摆手,自然的在上首落座。
“娘娘,今早的动静是怎么回事?”平王妃问道,“怎么这天津府的命妇这么不懂礼仪,不经传召就擅自进来,还吵吵嚷嚷的。”
“今日叫你们来就是为了这桩事,玉雪还好吧,有没有被吵到?”徐沉璧无奈的回道。
“哪能没吵到啊,昨晚本来就睡的晚。”平王妃烦躁的摇摇头。
“真是没见过这么没规矩的人。”宁国公世子夫人也是一脸烦躁。
“所以叫众位夫人来,就是想叫这天津府的人都看看,什么是规矩,免得接下来的几日咱们都睡不好。”徐沉璧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皇后娘娘只管看好就是,臣妇自然有好颜色给她们瞧。”南国侯世子夫人是个直肠子,所以说话一直是这个风格。
“不过也别太过了,毕竟御驾也是头一次来,她们可能也是一时没想通。”文定公夫人顾氏调和道。
几人正商量着对策,兰芝就迈着小碎步进来禀告道:“启禀皇后娘娘和各位夫人,天津知府夫人及其内眷在外求见。”
在座的六人互相对视一眼,徐沉璧这才沉声说道:“传。”
不一会儿,天津知府夫人就带着几个年轻女孩进来了。
“臣妇携内眷,给皇后娘娘请安。”
褚夫人领头跪下,一股杂乱的香料味直冲徐沉璧的大脑。
徐沉璧连忙掩住鼻子:“豆蔻,快开窗。”
要被熏吐了。
下首坐着的五人更是受不了,赵侧妃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只得起身离开了座位。
“褚夫人,你身上扑的什么香粉,快退出去。”徐沉璧紧皱眉头,依旧捂住鼻子。
“请褚夫人站到外侧回话。”豆蔻强硬的提醒道。
褚夫人只能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去外面跪着请罪。
“臣妇失仪,还请皇后娘娘赎罪,臣妇是无心之失啊。”
褚夫人这才想起来,自己一激动就扑香粉扑多了,而且几个女儿和侄女的香粉还不是一个味道的,混在一起自然是难受了。
“褚夫人你大胆!难道宫里的嬷嬷没教过你们礼仪吗?”南国侯世子夫人厉声质问道。
“这…嬷嬷自然是教过了。”就是自己没仔细听。
“听说皇后娘娘一向和善可亲,自然不会为这些小事怪罪臣女和母亲的。”褚夫人身后的一道声音响起。
“你是何人?”徐沉璧微眯着眼,问道。
“臣女天津知府嫡长女褚春儿,给皇后娘娘请安。”褚春儿回道。
“那照你这么说,本宫若是处置了你母亲,那就是不和善可亲了,对吗?”徐沉璧反问道。
“皇后娘娘息怒,春儿年幼无知,说错了话,还望娘娘恕罪。”褚夫人赶紧拉了一把褚春儿,示意她闭嘴。
徐沉璧冷哼一声,“褚夫人,本宫念在你是初犯,便不治你的罪了,日后切不可再如此无礼。至于你的女儿,如此的张狂无礼,全然没有一点官家小姐的样子,莫非是家学渊源?”
“皇后娘娘明鉴,臣女绝无此意!”褚春儿慌忙叩头,心中却是暗恨不已。
徐沉璧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已有计较,不过却没有出声。
“听说褚夫人娘家是威远侯府?”平王妃问道。
“回王妃娘娘的话,正是。”提到自己的娘家,褚夫人还颇有些志得意满。
“听说你的姨娘只是最下等的贱妾,是什么花红楼的清倌人,本王妃说的是也不是?”平王妃讥笑道。
“你……你怎么知道?”褚夫人顿时脸色煞白,她出身低微,最忌讳别人提起她的姨娘。
平王妃轻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褚夫人,难怪你女儿如此行为不端,看来皇后娘娘说的没错,真是家学渊源。”
“春儿她还年幼,应当是规矩还没学好。”褚夫人极力辩解道。
“年幼?十二岁了还年幼,我还是头一次听这等荒唐的说辞。”南国侯世子夫人嘲讽道。
“啊对,其实春儿也不小了,是臣妇失言。”褚夫人谄媚道,“春儿一直仰慕皇上,不知皇后娘娘能不能帮忙引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