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子,甚至亲手用蜂蜜花粉调制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她额上敷了敷,那伤处好得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当天下午近傍晚的时候,怀安公公带着一辆毫不起眼的小马车,领着几个侍卫就来了,没有一丝的喜气与排场,场景冷清得让人咋舌。
要不是因为怀安公公亲自走了这一趟,谁都不会想到这样的队伍是宫里来的,还是接皇上要的人。
因为荨欢为人和善亲切,王府里的下人们无不扼腕叹息,为荨欢的前景堪忧一片,特别是那膳房的小陆,伤心得躲在炉灶边画圈圈。
王公公带来一套普通的宫装,淡粉色,无任何绣纹,和荷叶身上的一模一样。
荨欢含笑去换上,没有一丝异样的表情,规规矩矩的在荷花姑姑搀扶下坐上马车。
车帘才一落下,外面就传来慕天琴的声音:“怀安公公,请等一下,我可以跟荨欢告个别吗?”
怀安有些为难:“琴夫人,皇上吩咐奴才在戌时之前就得回宫,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
慕天琴掏出一方锦盒来递到怀安手中,恳求道:“麻烦公公只需稍等片刻,说几句话就好。”
怀安垫了垫手中的重量,收礼收到手软的他一下就知道里面是五颗价值不菲的东珠。
看了看慕天琴素白的衣衫,他不着痕迹的退后躬身:“夫人请。”
慕天琴快步走向小马车,隔着帘子唤道:“荨欢,琴姐姐来送你了。”
“谢谢琴姐姐。”荨欢没有打开车帘,声音含着淡淡的沙哑,像是哭过。
慕天琴面色有些发白,痛苦的皱眉:“荨欢,都是琴姐姐不好,那天要是你没有来找我,就不会……”
“怎么能怪琴姐姐。”
荨欢情急之下就要扯开车帘,旁边站着的荷花姑姑不由分说一把遮了回去,严厉的道:“姑娘是忘了规矩了吗?”
荨欢无奈,只好隔着车帘道:“谢谢琴姐姐来送荨欢,能入宫是荨欢的福气,荷花姑姑说宫里山珍海味,琳琅珠宝会让我眼花缭乱呢,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这样俗不可耐的话语,荷花的眼睛又瞪了起来,慕天琴却有些心酸,愧疚的小声道:“荨欢,你能这样想就好,宫中不比王府,你一个人也不认识,万事要小心。”
“好,谢谢琴姐姐。”荨欢答得很快,笑语盈盈。
慕天琴轻叹了口气,又掏出一个荷包来递给荷花,轻声道:“荨欢孤苦无依,以后就劳烦姑姑多加照拂。”
荷花板着脸收了,没有施舍给慕天琴一个好脸色,催促道:“夫人请回吧,姑娘得上路了,耽误了时辰可就是真的害了姑娘。”
慕天琴面色又白了一层,木讷的退开两步,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队伍,握在袖中的手指僵硬得发冷,冷得一时走不动路。
“夫人,走吧。”随行的白苓上前去扶她,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她白得毫无血色的脸,眼底浮起一抹隐隐的嘲讽。
慕天琴正走了一步,就见翡翠挎着小包袱匆忙奔跑着追上马车,一边大声喊道:“荨欢,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进宫!”
荨欢这次动作很快,一把扯开车帘,惊讶的问道:“翡翠,你也要进宫?”
“嗯,十四王爷特许我跟着伺候荨欢的。”翡翠亮出一块玉牌,在面色各异的众人目光下,堂而皇之的走在了马车的边上,朝荨欢顽皮的眨眼。
荨欢却不答应:“翡翠,你不是做膳房新掌事了吗?跟着我没好处的。”
“荨欢荨欢,你就让我跟着你嘛,离开了你我就一个朋友都没了。”翡翠知道荨欢心软,急忙委屈的开口噼里啪啦的说了一气。
“可是……”
“你就别可是了,我不管,你不要我跟着,我就再也不要跟你做朋友了!”翡翠态度坚决。
“荨欢,这既然是十四王爷的意思,你就让翡翠跟着吧,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慕天琴走上来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