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还有,右臂得夹紧了。枪托在肩窝处顶紧,有后坐力的。”
他难得有机会当一回老师,还真是有模有样。
“有后坐力?顶紧了不是一样要坐?”
我想,即然有后坐力那就应该把枪托往前面推着才对啊,为什么反而要往后顶呢?那不是加大了后坐力吗?
“哈哈……真是个外行。你两只手推着呀?找个架子绑着不是更好?这么给你说,你顶紧了,铳托后坐过来就好像是推了你一把。但是你若两手推着呢?它一坐,就好像打了你一拳。你说那样好?”
“再说,你两只手推着枪,晃晃悠悠的,怎么能打得准?”
唉,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看来打好铳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按他讲的做,向土场边的核桃树瞄了瞄。太没技术含量了,脸盆粗的树,不足十米的距离,闭着眼也能打着嘛。又瞄了瞄树上结的核桃,不行,太小了……。
“你会不会瞄准?”豪哥说。见我瞄来瞄去,看来他是有些急了。
“争一只眼闭一只眼嘛,这个谁不会?”这个,真会。玩具手枪我就是这么瞄的。
几个月前,教室里。我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打讲台上的粉笔,那成功率还是挺大的。这光滑溜滑的铳管虽没有准星,但瞄准的原理应该是一样的。这方面我有自信。
“切,争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得轻巧。”豪哥没想到我会蹦出这么句话来,一时也词穷了。
猎人打猎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于习惯,可能他们做事也是如此吧。如果真是这样,那猎人都是不计较的,好相处的吧。
“别挑三拣四的啦,式一铳么?就打树得了,找找感觉。端稳,瞄准,别怕,打吧。”
豪哥的铳法倒底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我敢断定,他嘴皮子功夫一定比铳法强。
“OK,看我表演。”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豪哥玩在一起,我的脸皮也变厚了些,不管打不打得着,牛皮先吹了再说。
重新认真的瞄向核桃树,手指搭上扳机护圈儿,一股黑火药的香味儿传来。突然,没来由的,心开始砰砰直跳,感觉血直往头上涌,手微的发抖,铳管也有些晃动……。
“没出息,慌个屁。”不禁心里暗骂自己。
深吸一口气,憋住了。
手指缓缓的扣上扳机,但是,就在食指碰到扳机的瞬间,我像摸到火似的把指头弹开了。放下铳,呼出一大口气。感觉瞄得越久铳管越晃得厉害。
额头,鼻子,手心,尽然都出汗了。
我到底在紧张什么?
“哈哈……瞧你,这点儿药都不敢打?没事,就跟放个响屁一样,再来,再来。”豪哥藏不住话,是不会放过任何嘲笑别人的机会的,也包括我。
手在裤子上蹭了又蹭,干了。轻轻的小心的握住铳托死死的顶上肩,反复在心里念:没事,没事,淡定,淡定……
吸气,憋气,瞄准,手指再次缓缓的扣上扳机。
死就死吧,右手使劲一捏。
“轰”
眼前一阵烟雾,耳中一声巨响,脑中一片空白……
“哈哈……。”
我被豪哥爽朗的笑声唤醒,眼前的烟雾迅速飘散,前面的核桃树杆上有一个小白点儿,居然有一个小白点儿。
“哈哈,哈哈哈……”
于是,我也笑,大笑。
“不错,打中了。感觉怎么样?”豪哥看着树杆上那新鲜的小孔问我。
“爽,刺激。”
刚才的紧张一扫而空,而且有种成就感。迈出成功第一步,可喜可贺。
“不过,我有个疑问。”我认真的盯着他说。
“哦?什么疑问?”他以为他做老师的机会又来了。
“你放的响屁真有刚才这声音一样大?”我依然认真的问。
“那是……切,你笑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问题。”豪哥白了我一眼说。
“我是认真的,下午咱们不用带铳了,见着野鸡,你朝天一屁便给它轰下来了。”我说得兴起,根本停不下来。
“哎呀,你还没完了?……下午去古坟坝就让你打吧。敢不敢?”豪哥问我。
“有什么不敢的?好,很好,非常好!就我打。”我爽快的回答。
“好个屁?你想得美哟。”豪哥一愣,他以为我要谦虚一下的。
“切,不是我不敢打,是你不敢给我打吧?”我还给他一个白眼。
……
“别闹了,吃饭吧。”
老妈的话就是命令,我们都不再嘻嘻的胡说八道,马上去补充能量。吃饱喝足,为下午进军古坟坝做好准备。
古坟坝,古坟坝,真的是用坟堆成的山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