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一路风尘,只在马背上短睡一觉,于半夜赶回前锋营。
在爱新国大营,阿济格详细地把前线战况报给大汗阿巴海,称前锋营损失五十名八旗甲士和一百名镶白旗护军,对手拥有一种可以防箭的芦苇筏子,绝非察哈尔。
八哥阿巴海先是狠狠责骂他冒失轻敌,然后便是教导他兄弟之间要齐心对付外人,凡事不能只顾自己。
阿巴海留他同大贝勒代善、五哥莽儿古泰、几位蒙古台吉一起吃了筵席,并且赠送他两背壶马奶酒。
临别阿巴海面授机宜:大军出发一月,粮草已然不足。此战意在寻找察哈尔为科尔沁家复仇,不要同小股的草原势力纠缠。回前锋营之后,能够顺手灭掉这股势力最好,如若不然,耽误时日消耗的粮草恐怕比打掉这股势力后的收获都多。即便是察哈尔,如果找不到,也要早早回报,大军好另作安排。损兵折将一事,不要放在心上。
阿济格暗道朵儿红所料果然不错。
待到阿济格回到前锋营,听小弟朵朵说朵儿红被俘,顿时仿佛被雷击了一般。
半晌之后,阿济格不可置信地发问:“对岸到底是些什么人?”
朵朵拿出两岸草拟的不凌辱被俘将官誓言。
誓言虽然是以蒙文写成,但蒙文与满文同出一系,差别并不巨大。努尔哈赤“创立”老满文前爱新国普遍以蒙文字拼写本族语言,况且所谓的的老满文其实就是蒙文变体,阿济格读蒙文并不困难。
誓言左起第一列,“爱新乌鲁斯“两词之后便是空白,显然是准备以后可以添加发誓人的名字。
阿济格只扫一眼第二列便不满意,“为什么第二列的字和第一列的金国二字一般高?”
朵朵言道:“协商这份誓词的时候,我们原本是想以天字为最高,我们金国比天低二字,他们的名字比我们金国低一字,但是他们坚持两方一般高不肯让步。朵儿红被俘,我们不好在这些事上僵持。最终商定双方一般高,但我们在前他们在后。”
阿济格虽有不甘,但朵朵所言在理,便接着读下去。
誓言左起第二列,“爹母乌鲁斯、阿勒坦乌鲁斯总兵颜格里迪安””
阿济格反复读了几遍“爹母乌鲁斯”后询问朵朵,“这爹母是个什么国?”
在崇祯五年的时代,无论是以蒙文,还是以脱胎于蒙文的老满文,拼写汉语或满语都有一个大问题,蒙文特得不分,阿额不分,哥科喝不分,弱音经常被省掉。一般内容可以脑补所以无关紧要,但在涉及人名、地名时十之八九要出错。汉字“铁木”二字写作蒙文后,便可以读作“爹母”、“弟爷母”、“弟爷母儿”、“铁木”、“惕耶木”、“惕耶木儿”等等。
朵朵答道:“今日时间紧迫,没有多问。想来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取自两个汉字“爹”和“母”。”
阿济格不懂汉语,朵朵解释道:“爹”和“母”就是阿玛和额娘的意思。”
阿济格思索道:“阿玛额娘国,有道理。想必是一对汉人夫妇生了很多儿子,自成一国。”
朵朵接着说道:“另一种可能便是取自蒙语、抑或突厥语'铁木儿'一词,就是金银铜铁的铁。铁木儿乌鲁斯就是铁国。”
阿济格由衷佩服:“你和朵儿红读的书就是多,还是铁国有道理,叫上去也顺口。否则叫他阿玛额娘国,平白无故让他占了便宜。”
朵朵并不纠缠阿济格的分析,继续说道:
“其实再往下读便一目了然。阿勒坦乌鲁斯就是金国,这个词源自蒙语一点没有异议,而且今日为金国二字我们反复挣扯。听对岸谈判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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