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懒政皇帝”万历下旨“褒奖”,算是给了个结论。
郑王世子朱载堉上疏全身而退,官员邢云路于万历二十四年再上疏,云:
“大统推今年冬至在申正二刻,而臣测在未正一刻。大统实后天九刻余”。
“今年闰八月朔,日有食之。大统推初亏巳正三刻,食几既。而臣候初亏巳正一刻,食止七分余。大统实后天几二刻。”
对此,万历皇帝下圣旨:“礼部看了来说”。
自此朝廷上下展开大辩论,渐渐主张修历的一派占了上风,可是满大明朝却没有精通历法的人才!
于是朝廷决定慢慢来,广招天下精通天文历法者,同心共事,协力推验。自此明朝对于民间研习历法解禁。
贾道士突然凄然泪下,哽咽着说道:
“此事被来我中国传授邪教的一名红毛和尚名叫利玛窦的得知,利玛窦写信给西洋教主,云我中国历法已然失天,我中国却无人能修订,请教主派和尚携带西洋历书仪器钟表,名为助中国修历,实为暗中传教,巧夺中国之天数!”
“可惜我泱泱中国,于天算一学人才尽失。崇祯朝钦天监于三年前同西洋和尚汤若望、信徒徐光启之流斗法,各自推算日食。结果无论是大统历法,还是回回历法,皆输给西洋历法。崇祯皇帝乃下旨徐光启成立历局,徐光启则招揽各路红毛和尚入局。”
贾道士总结道:
“崇祯皇帝自知失天,理应改历,但大明朝上下却不会改。”
“历局的西洋历法眼见就要修成,但大明朝上下却不敢用。”
“中国若采用西洋历法,小则受制于西洋教主,大则被红毛篡改天数,重蹈土木堡覆辙!”
贾道士言辞恳切:
“力德尔爷,如今天书中含有历法,则当以天书为准!”
耿秀才闻听立刻跟着请愿:
“请力德尔爷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孙定辽态度坚决地宣布:“明朝既然失天,崇祯小儿便是伪天子,我们绝不可再用的崇祯的《大统历》。”
杨日天立刻附和:“参谋长说得对!这是天大的事情,不容一丝的含糊。”
达海不知何时被人搀扶着站在门口,这时忍不住开口请求:“陛下,我堂堂五千年中国天下,绝不能被西洋红毛算计去。陛下如有天书历法,恳请陛下颁行天下,以应天数,以救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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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明代历法
中国的历法历经汉唐宋元,在元朝的《授时历》达到巅峰。
自明代开始,中国的历法开始停滞和落后。可以说,在天算科学方面,明代是极为保守、极为保守落后的一个时代。
明代初期中期,严禁私相授受历法知识和私编历法。
明太祖朱元璋登基后几年,下诏严禁民间习历;严禁钦天监官子孙从它业而不习历。前者有下狱乃至诛杀之罪,后者有发配充军之罪。
沈德符在著《万历野获编·历学》中写道:“国初学天文有厉禁,习历者遣戍,造历者殊死”
明代初期中期,朝中鲜有知星历者。在这样的可悲局面下,郑王世子朱载堉偷偷“自学”历法。
朱载堉称:“壮年以来,复观历代诸史志中所谓历者五十余家,考其异同,辨其疏密,志之所好,乐而忘倦”。
由于朝廷对历法保密,作为王子的朱载堉也从未见过“皇朝大统历”书。
具朱载堉称,某日,“读丘祭酒所撰《大学衍义补》,内载大统历气、闰、转、交四准分秒,心窃喜曰:大统历经全文未见,而其大略已得之矣。”
赞!天才!
同时严重鄙视朱元璋!
以朱载堉的特殊身份,才得以打开明朝民间学习历法的禁令。
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i,1552-1610)当时在南昌、南京一带。1597年3-10月间利玛窦有两则书信涉及此事:
“perciocemsceze,nelpresentarenell’ottobredel1595,ilcalendariodell’annosequentealministerodeiRiti,avevafattoosservare“Siedettorecenteriovaerratoechebisognacorreggerlo.”
这段意大利文的中文大意是:“郑世子于1595年10月向礼部进呈历书的同时,提出以下意见:’历法已经出现差误并且需要修订’。”
又一则写道:
“Guandeoilcalendario,altempodeimin,andavaerratocifuronodelldiscussionitracemsceze,Zaeiu,eScimiunlii,scienzasufficientepercorreggerlo.”
这段文字中译为:“其实,郑世子载堉和刑云路二人已经讨论了明代历法出现的差误,但他们二人中任何一人都没有足够的科学知识去修订它。”
之后西班牙耶稣会士庞迪我(didacusdepontoja,1571-1618)来华,意大利耶稣会士熊三拔(SabbathinusdeUrsis,1575-1620)都携带了西洋历书和仪器来华。
可以说,是朱载堉打开了中西合作探讨天算科学的大门。
他既唤醒了明朝廷天算睡眼,又为利玛窦在中国实施天算传教提供了口实。
神圣罗马帝国天主教耶稣会修士汤若望,字道未,与邓玉函(JohannSchreck)和罗雅各(GiacomoRho)等22名传教士,1618年4月16日从葡萄牙的里斯本启航东渡中国。
到北京不久,汤若望成功地预测了1623年10月8日出现的月食,后来又成功地预测了第二年(1624年)9月的月食。
1630年(崇祯三年),汤若望接替去世的邓玉函于北京供职于钦天监历局,“协助”徐光启编修《崇祯历书》。
1631年(崇祯三年),徐光启和下属首次用望远镜观看了日食。观测过后,徐光启叹为观止。
1634年(崇祯七年),在徐光启和汤若望主持下,钦天监完成《崇祯历书》,共计46种137卷。
1634年直至明朝灭亡,明朝为中西历法争执不下,《崇祯历书》始终未颁行。
1644年满清入关,留在北京城中的汤若望删改《崇祯历书》至103卷,并由顺治帝将其更名为《西洋新法历书》。於順治二年(公元1645年)頒行,称《时宪历》。南明则坚持使用《大统历》对抗。
《时宪历》与《大统历》采用不同的计算方法,在节气和闰月安排上会出现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