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街道上所有百姓人家紧锁门窗,都像是在防备着什么。
整个县城在秋风寒雨中显得格外的萧瑟。
时间还早,但天色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县衙内唯一的一盏烛火也阴暗得很。
李牧带着彭三刀等人速度不慢,踩着屋顶,很快便来到县衙前的街道上。
天空中的雨依旧下的很大,打的屋顶和街道之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看着紧闭的县衙大门,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彭三刀上前问道:“侯爷,咱们现在是敲门进入吗?”
李牧看了他一眼,怪怪问道:“那你打算咋进去?”
毕竟他也是官府中人,不好直接飞墙而入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彭三刀干笑一声,不用问也明白了侯爷的意思。
一名老兵上前敲响县衙大门。
咚咚咚!!
三道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雨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衙门前院的班房中,正在值守的衙差们猛然一惊,纷纷站了起来,握紧手中长刀。
互相看了一眼后,一名班头立刻向其中一名衙差吩咐道:“去后院通知大人。”
“是。”衙差领命,快步出了班房,朝后院跑去。
那名衙差走后,班头眼神闪烁了一下,沉声道:“其余人跟我来。”
说完,率先朝着衙门口奔去。
其余衙差紧跟而上。
县衙外,听着里面传来的脚步声,敲门的老兵退回了李牧身后。
可等了好半晌,县衙大门依旧紧闭。
彭三刀疑惑了一下,准备上前继续敲门,却被李牧拦了下来。
他感觉到县衙内的众人在防备着什么。
众人安静的在门外等着。
又过了一会,里面又响起几道轻微的脚步声,随后暗红的县衙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了开来。
几名衙差手持火把,橘黄色的火光驱散了一丝寒冷,把整个衙门口照得格外明亮。
衙门内,十余位衙差呈扇形组成防御姿态,在他们身后在站立着一名青衫老者和一名身穿官袍的中年人。
衙差们握紧手中已经出鞘的钢刀,警惕的看向门外众人。
为首的玄衣捕头看清门外之人时,小心的试探询问道:“你们是何人?”
李牧见到这番景象,心中疑惑,这在自家门口,还如此杯弓蛇影。
看来是灾民所说的暴乱是真的。
他没有说话,翻出自己的威武侯印丢了过去。
捕头连忙双手接过,看了一眼后,心头大惊,随后侧身把大印交给了身后的中年县尊。
中年县尊借着火光看清大印背面的字之后,又抬头看向门外的锦衣公子,眼中闪过一丝错愣。
随后喝退衙差,紧忙上前恭敬行礼道:“下官余知风参见李侯爷。”
李牧的官职虽然是武官,但身份地位极高,容不得他有丝毫怠慢。
青衫老者和玄衣捕头紧随其后,“下官庆阳县主薄陈青松,捕头严唐参见李侯爷。”
一众衙差见状,虽然不明所以,但见县尊如此,也都纷纷跟着行礼。
“无需多礼。”李牧摆手微笑道:“深夜打扰,余县尊还请见谅。”
“下官岂敢。”余知风双手递回大印,也没问别的,连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侯爷大驾光临,还请移步屋内说话。”
李牧颔首点头,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带着彭三刀一众亲卫老兵鱼贯而入。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县衙后院客厅。
屋外大雨依旧,屋内众人落座后,余知风吩咐衙差上了香茗后,又寒暄一阵之后才微笑着开口试探,“侯爷此番怎么到庆阳县来了?”
“本侯此次也只是路过……”
李牧又把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
余知风静静的听着,李牧说完后,他才恍然道:“难怪下官能在庆阳县见到侯爷,实乃三生有幸。”
陈主薄坐在余知风身旁并未插口,一脸微笑。
至于捕头严唐,这种场合就只能站在余知风身后。
他们都不时打量着对面大周最负盛名的年轻人,不知在想着什么。
“余大人言重了。”
李牧客气了一句,直接道明来意,“本侯深夜打扰,有个事情需要和余大人商量一下。”
“侯爷有事还请吩咐。”余知风严肃拱手道:“但凡下官能做到的,定在所不辞。”
“关于城外灾民的事情……”
李牧把答应城外灾民的事情说了一遍。
余知风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道:“下官刚才还在和陈主薄和严捕头商议明日便让城外百姓进城呢。”
“侯爷既然都开口了,那下官现在就让人去安排。”
“不错。”陈主薄也在一旁附和,还不忘拍一记马屁,“侯爷宅心仁厚,不愧是我儒家读书人的楷模。”
“当不得陈主薄如此夸赞,”李牧笑着连连摆手。
见余知风答应这么爽快,李牧心中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么顺利。
看来这位余大人还是一位不错的官员。
余知风也不磨蹭,当既便吩咐身后的严捕头带人前去把百姓们安排进城。
就当严捕头领命而去的时候,李牧笑着开口道:“余大人,听闻最近城中有些不太平,本侯这几名亲卫武艺不凡,可以陪严捕头走一趟。”
余知风闻言,扫了一眼李牧身后的老兵,犹豫道:“侯爷的亲卫……这怕有些不妥吧!”
“无妨。”李牧一笑,直接朝彭三刀吩咐道:“老彭,带着弟兄们协助严捕头维持城中秩序,安顿好百姓之后再回来。”
“诺!”彭三刀抱拳领命。
在外人面前,他们需要按军中规矩来。
余知风连忙起身朝着老兵们抱拳道:“如此就有劳诸位将士了。”
“诸位请。”
严捕头眼中闪过喜色,带着老兵们离开了客厅。
这些老兵虽然残疾,但光从气息就知道实力强横,随便一个都能吊打他,
如果发生暴乱的那天有这样高手在,那些暴民根本无法翻起风浪。
有这样的高手在身边,心中踏实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