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有何打算?”
梁冲道:“百足大虫,虽死而不僵,符钧一死,天安军群龙无首,各立一方,无所缚之,便会更加的猖獗,劫掠目标,不会再只限于官府、豪强,而会伸向士族,甚至百姓,并且,夜骑的数量会越来越多,所以用兵需贵神速。”
陈禹面露难色,道:“天安军数量众多,分布九州各地,短时间内恐难以将其消灭,况且夜骑之强,非二十倍兵力不能胜之,就算倾尽州郡之兵与朝廷羽林军,也需要个三五年的时间,粮草、辎重、人力、物力消耗极其巨大,怕是赢了,大凌已无生机。”
梁冲看向一旁静坐的司马棋玉。
司马棋玉这才开口说道:“如进川所说,发兵需贵神速,符钧新败,天安军人心惶惶,这段时间是去其各镇主骨的最佳时期,倘若将时间托长的话,让得内部稳定,便会事倍功半,夜骑的对付方法,我这里有,你只需派人送去给各路诸侯、朝廷军队、义军即可,最慢也能在半个月内完成,如此的话,时间足够充裕。”
陈禹高兴道:“如此甚好。”
司马棋玉接着道:“陈兄非朝廷官员,亦非诸侯将领,这破夜骑之法,可向其讨得供赏,赏金可照各路将军的军职来定。”
陈禹不解道:“此为国家出力,恐怕…”
司马棋玉突然失笑,打断道:“我说了,你非朝廷官员,亦非诸侯将领,他们都能论功行赏,你能得到什么,你一白身,如何自立?”
陈禹思索着。
司马棋玉饮了口茶,道:“天安军对于各路军队最大的威胁就是夜骑,有了破夜骑之法,相当于是有了军功,功高者得赏便多,官位升得也快,以利趋之,以涨其势,于你于他们都是多赢的买卖。”
现在大凌的军队根本不敢正面去对抗夜骑,甚至避之不及,形成了拉锯战,这种局面对于大凌军队是极其不利的,几十万的军队,一个月就需要上万石粮食,根本无法支撑太长时间。
但如果有了对抗夜骑的方法,那形势将会大大逆转,各路兵马为了争功,必定全力进军,只要夜骑一败,天安军就不足为惧,一来减少伤亡数量,二来减少粮饷支出。
按照司马棋玉所说的话,每一路兵马平均一百两的情报值,三十几支军队,便有几千两甚至上万的收入,这些财富会是陈禹将来可以依偎的依仗。
陈禹起身,作揖谢道:“多谢先生指点迷津。”
梁冲回拜,道:“我将我本部的兵马都交托于你,虽算不得精锐,可我带着他们一路从凉州而来,与天安军交战次数颇多,作战娴熟,可助陈兄一臂之力。”
陈禹愣道:“进川不与我同往吗?”
梁冲摇摇头道:“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去办,来日方长,在此先祝陈兄旗开得胜,我们有缘再见。”
陈禹忙走下堂去,拉住梁冲的手,道:“我观进川也是胸怀大志之人,你我何不联手,匡扶天下,济世安民?”
司马棋玉道:“陈兄将夜骑情报发布出去后,可南下豫州投靠林广,此人乃汉室宗亲,名望极高,有他推荐的话,入朝为官并非难事,天下之乱,祸起中央,要想攘外,必先安内,任务之重,非常人可以胜任,故将降大任于陈兄也。”
陈禹知道是留不住这两人了,不由心中暗自叹息,把酒过后,夜尽天明,梁冲与司马棋玉两人向其拜别,离开了东平凌,望西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