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将准备好的披风给司马棋玉披上,道:“小姐,城楼风大,我们走吧。”
“叫我先生,”司马棋玉拢了拢披风,在方化及司马家一众护卫的保护下,走下了城楼,吩咐道:“我先回大营休息了,晚点你去找下章询,攻打庐凌兵分两路,水路由他领兵取赣城,不必着急,可待午时再出发,还有,豫章一战,百姓损失惨重,务必要安抚下民心。”
方化点头道:“我明白了,小姐放心。”
司马棋玉深深地看着他。
方化微微低头,毕恭毕敬。
对他这冥顽不灵的态度,司马棋玉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
宜春城现在已经是被南越军队包围,飞鱼、巨鲸两营将士都是群有血性的男儿,如今龟缩城中,着实是让他们憋屈的很,几名校尉听得士兵们的反应,想一同向黄执请命死战,但是都被张彻给拦下了,如今还没有走到绝境的时候,不必如此。
张彻打听下梁冲的位置,登上城楼来找他,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茶香,他不懂茶,但却也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梁冲起身行礼,做请张彻就座对面。
张彻坐下后,直言道:“我们的粮草还能支撑两天,如今被困城中,人心惶惶,刚刚两营校尉还去找了都督请求死战,不过都被我拦下了,要是他们知道始作俑者在此惬意的话,怕是得先跟你拼命。”
梁冲无奈的摇头笑道:“我要是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的话,该杀我的人就是你了。”说着给张彻添了杯茶,“战事在前,不宜饮酒,茶能修心,去浮去燥,安神养身,不过宜春就只有这野茶,虽苦又涩,却也能回味些许甘甜,尚可。”
张彻好奇道:“大凌饮茶者不多,看进川这手法不凡,想必也是出自大家之手,不知师出何人?”
梁冲知道张彻想借此来盘问自己的底细,这他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道:“在下师从司马清,师父独爱品茶,我便也学了几招,但不入流。”
张彻大为震惊,司马清何许人也,当今兵家宗师之首,以儒道入圣,阴阳窃法,十指观星,天下气运,一手可夺,古今奇人当在前三。
六十年前,凌宣帝受奸人蛊惑,调离镇守北疆的将军雷固,导致匈奴越境南下,十万大军一路从云中杀到了马邑。那时雷固正在回京的途上,听闻后,不顾圣令,领兵回守雁门关,不料还是慢了一步,让匈奴军抢占了关门的优势,大败而逃,慌忙之间遁入了广武城外的一个石林。
在此,雷固碰到了司马清,一个年仅二十三岁的少年,飘飘欲仙,他让雷固把匈奴人引进来,然后以奇门遁甲列阵,困其十万大军三天三夜,几乎全军覆没,最后答应赔偿退兵,永不进犯,司马清这才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其实,他这一辈子做过的大事也就两件,第一就是“奇门退兵”,第二就是“天下大乱”,其他流传于民间的故事都是谣言。
一来不入仕,二来不从军,平时就喝喝茶,下下棋,无聊的时候拜访下好友,作为闲散人士,司马清活得确实风轻云淡,但江湖中从来都不缺少他的传闻,能跟其他三位并称大凌四隐,他总说是世人抬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