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是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当真吓着了大夫人。
林承九起初也是一惊,但她回过神来,虽不知女儿打的是什么主意,却知晓如今自己的女儿该是学会保护自己了,便也不言语只是默默看着。
大夫人拿不准安如是是什么意思,只得示意立在她边上的玛瑙去扶起她。
这个安如是,虽不像自己生的璃芷和璃月受宠,好歹也是相爷亲生的。她这一跪不要紧,若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进了相爷的耳朵里,难保不会斥责她苛待庶女。
要收拾四房母女俩,有得是手段!
“三姑娘这是说的哪儿的话,你本意是好的,带四妹妹到山上赏一赏景,将养将养身子。是我自个儿想起了可怜的五妹妹罢了。”
大夫人拿绢子拭了泪,虚扶了她一把,两人互相搀扶着坐回去,那情境,倒像是她和安如是才是嫡嫡亲的母女俩了。
“这样吧,再过一月有余,天儿也就转暖了,到时候咱们一家子再一齐去山上,同去祈福。灵谷寺地方小,恐禅房不够,咱们住不下,便去元宁寺罢。正好儿我和那儿的主持熟悉,还能与他探讨佛法。在府中长日无聊,带着孩子们去听一听佛音,静一静心。”
安如是原本想这一阵子带娘亲出相府躲个清净,大夫人这样说,她也不能推辞,便答应下来。
她前世在相府生活的日子一向懦弱惯了,谁也不将她当一回事,况且她和林承九镇日躲在这相府中靠边的小院落,唯一求的就是娘亲身体康健,和不被打扰。就算从前相府一大家子去了,也都是没他们的份儿。
这一世一切都是重来,但她这个带着记忆和仇恨回来的一缕灵魂早已改变了不少事物。此去这一趟还不知是福是祸,但一定已在冥冥中使得事情的走向与原本的不一样了。
大夫人笑着道:“对了,瞧瞧我,看三姑娘安然无恙的回来,我都乐得糊涂了,还没问你呢,这一阵是去了何处了?”
安然无恙?
安如是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夫人料定了她会出事不成?那茶馆外小巷中刺杀她的两个蒙面人,果然是大夫人下的手么……
“劳夫人挂心,实在是如是的不对了。实不相瞒,如是这一阵是在外养伤。”
“珍珠,快去唤刘大夫入府给三姑娘诊治。”大夫人急道。
安如是忙拦下她,向大夫人道:“不需麻烦刘大夫了,如是已经痊愈,这不是好好儿地站在夫人和娘亲面前了么。”
那位刘大夫,是大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家生大夫,专治千金一科,是专门为大户人家后院妻室看病的。换言之,便是只为大夫人一房所用。
请刘大夫为娘亲和自己诊治,那在从前的安如是心中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大夫人为她专门请来刘大夫,而刘大夫是大夫人那边的人,安如是不得不留心,大夫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不能为我所用的人,哪怕医术再高,她也是不敢请他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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