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天03

    看了看身后那棵茂密的梧桐，凤九天眼中流露出几分欣喜，点点头道，“这棵树上，有家的味道。不过，家是什么呢？”说到这里，凤九天面上又是一片茫然，“我已经等了她很多年了，她就快出现了，而且离这里很近。”

    看着凤九天那似乎里面有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的双眼和他身后的那棵梧桐树，再看看他衣袍上那些渐渐看出全貌的花纹，弦歌脑中灵光一闪，失声喊道：“凤凰？”

    因弦歌的话而偏过头，凤九天眼中多了几分喜悦，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认真的道，“我是凤。”然后又道，“遇到过那么多个人类，只有你一下就认出了我的来历，难怪刚刚在树上看你逗那个人会觉得你有趣。”

    本是大胆的猜测却在凤九天点头之后得到了证实，弦歌现在只有一种不确认感，她没想到，那些她原以为只是远古传说的，竟然会真的存在，而且她还如此近的与之接触。良久，弦歌眼里多了些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温和了几分，“这么长的等待，一定很辛苦吧？”

    凤九天怔了怔，眼前这女子的眼神让他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他刚刚诞生意识，围绕在他身边的，便是这样的温暖。在人类社会中独行了这么多年，凤九天第一次在一个人类女子身上感觉到亲切。

    摇摇头，凤九天眼中虽仍有迷惘，眼神却柔和了几分，“我不知道什么叫辛苦，从我出生起就知道，我会一直等着她，直到她出现。”

    弦歌沉默半晌，凤九天不知道，当他说着这些话时所流露出来的那些情绪，叫做孤寂。

    “你已经快等到她了。”弦歌微笑。

    “是的。”凤九天点点头，眼中的喜悦似能感染人。

    “我叫闻弦歌，你可以叫我弦歌，”弦歌作了个自我介绍，然后道，“我要走了。”

    听弦歌说要走，凤九天不知自己为何会因一个人类女子的离开而心里涌出一阵不舍，不过随即他又低喃道：“弦歌，弦歌，我有预感，我们很快还会见面……”

    凤九天的声音并不大，即使弦歌离他很近也没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向着凤九天轻轻挥手，弦歌领着连城和连碧渐渐离开，在转过一条街角时回头望去，只见那棵异常繁茂的梧桐树下，凤九天仍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远远的望着她。弦歌从来都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是看着这一幕，莫名的，她眼中便有了些许的酸意。

    走出老远，连碧小心翼翼的看了弦歌一眼，又朝身后看看，确认再也看不到那个叫凤九天的人了，才吁了口气问道：“师姐，刚刚那个人是谁？”想起刚刚那让自己几乎无法呼吸的灼人气息，连碧现在都觉得心里发寒。

    被连碧的这一问而牵扯出许多思绪，弦歌收回自己那莫名的情绪，轻声道，“那，又是另外一个古老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