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玫瑰推门进来时,我正伏在炕上的小几上认认真真的临字,字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好的,李椒曾无数次对着我大大小小毫无笔力的字迹无奈叹气,光洁如玉的脸上勾着浅浅的笑容,风举明朗,如今——
“李小姐好大的架子,几次三番的请,也请不动李小姐的大驾”。
我当做没听见,继续认真的写着。
他凑了过来,估计原来是想看看我写的什么,却一眼被我的字迹打击到了,惊呼出声,“真丑!”
我仍然当做没听见,手下不停。
他语气中带了几分气恼,“你怎么了,过年那会还好好的?”
我淡淡开口,“我父亲死了”。
惊讶、伤痛、讥讽、自嘲……他眸中千万种神色一划而过,最终汇成一句话,“死的好,他那样的人活的太累”。
“你跟他什么关系?”
“你很奇怪你父亲为何会将你送到我身边?”
“他临死前留下话,不用我守孝,只要我好好跟着你,你会代他照顾我,同时也要我代他陪伴你”。
他大声笑了起来,“李椒啊李椒——”
我冷冷看着他,不发一言。
终于,他笑够了,“我知道你好奇,可是我就是不告诉你!”
我依旧冷冷看着他,他也不在意,脱了鞋子上了炕,“来人”。
入音躬身进来,“大人”。
“去将那只黑檀木盒子拿来”。
不一会盒子拿来了,韩嫣毫不珍惜的打开那只精致无比的盒子,取出里面的白玉簪子,簪子样式很简单,流线的簪身,顶部雕了朵含苞欲放的雪莲花,晶莹剔透,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这是先帝赐给大长公主的陪嫁之物,大长公主转送给了我,”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估计馆陶也没安什么好意,送个女式簪子,大多是想讽刺他一下,“现在给了你正好”。
我眼也不抬,“父亲说过不用替他守孝,我今日也不过随手插了个玉簪,并不是戴孝,”我对这里所谓的守孝并不清楚,只不过想着李椒无儿女妻妾,特意找了个白玉簪子戴着,不过意思一下而已。
他笑了起来,“按理说你是要披麻戴孝的,但在宫里这些忌讳,你头上那个也太没心思,不如这支,多少上面还有朵白色的花儿”。
我怀疑的看着他,难道说这家伙转性了,还是那双颇费心思的冰鞋彻底收买他了?
他不再废话,伸手拔了我头上的簪子扔到桌上,将手中的递给我,我无法,随意挽了发簪了上去,“韩嫣——”
他等了一会没等到我的下文,不耐烦了,“你要说什么?”
我自嘲一笑,“琴娘——死了——”
他吃了一惊,“怎么也死了?”
“自尽——”我扭头看向窗外,“韩嫣,我觉得——我不知道,我一进李府就是她服侍我,我刚开始连衣服都不会穿,什么都是她手把手的教我,可是我不喜欢她,真的不喜欢,她教的那些我都愿意学,可她却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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