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儿——”某将军挥退九妹,接过她手中的梳子,“昨夜又没睡好?”
“谁说的,好着呢”。
“皇上已经放手,还有什么好忧心的?”
“没有,我在草原上疯惯了,一时有点不习惯,哪有什么忧心不忧心的,你今天没事?”
“今天是皇长子周岁生辰,晚一些要进宫”。
我点头。
“言儿,陪我一起去吧?”
“不了,李家的人肯定也会去,免不了又是一场麻烦”。
“言儿——”他顿住声音,“我让无怖来陪你”。
“好,那小子上次还抱怨说我现在都不陪他了”。
“言儿这支簪子太素淡了——”某人眉眼含笑,毫不羞愧的将桔梗花簪放进梳妆盒的最底层,拿出一支水晶簪,“言儿看看这个如何?”
簪身是晶莹剔透的白水晶,无数小颗蓝宝石精巧叠成的一颗将坠未坠的水滴缀在末端,简单不失华美,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几乎晃花了我的眼,“还是玉簪好,这个太招抢”。
某将军轻轻将簪子插进发髻中,低低笑了起来,“还有人敢抢何女侠?”我挑眉,“怎么没人敢,连何女侠内定的夫君也有人要抢”。
他扶着发簪的手一顿,矮身伏到我肩上,“言儿,你内定的夫君不是簪子,别人抢不去的”。
我反手掐了掐他的脸,“谁要敢抢,何女侠灭了她全家”。
某人弹了弹我额头,“这话可不能乱说,要诛九族的”。
“拼得一身剐,皇帝也能拉下马”。
“越说越不成样子。来,坐好”。
我使劲往上翻着眼,看他手中的朱砂。他拍拍我的头,“别翻眼。难看”。
我哼了一声,“我看人家有贴花钿的,也好看的紧”。
“下次我帮你弄”。
我鄙视,“你个大男人从哪学的这些东西?”
“那时候总听言儿说画眉闺房之乐,上心了,自然就会了”。
我黑线,“敢情我说东说西,您就只记住了这个?”
“妆成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我天天想着言儿来问我的那一天”。
我抽了抽嘴角,卫大将军,乃真是太不纯洁了,明明我当初说这首诗时说的是毛遂自荐忐忑难安——无怖一直是个乖巧聪明到让人心疼的孩子,我虽欢笑与平时无异,他却敏感的发觉我不开心,一个劲的逗我开心,说自己和无忧同学在将军府的趣事,说无忧家两个讨人嫌的小孩,说无忧带着他去见无惭的种种情景。
“阿姐。我不喜欢无惭”。
“哦,为什么?”
“我虽然看不到,但我知道他看我的时候。很冷,我一提到阿姐,他就提醒我改叫小姐,阿姐,我不要叫你小姐”。
我笑了起来,“嗯,无怖是阿姐的乖阿弟,怎么能叫小姐?”
小无怖开心的笑了,眸子中却仍只可见一片迷蒙的水雾。“阿姐,无忧哥哥很高兴见到他。他却一点都不高兴见到我们,我好心好意要摸摸他的脸。记住他的样子,他却要我滚开,阿姐,我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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