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菁犹疑不定的看着他,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卫三郎很善良,立即说出自己的来意,“你肚子里的孩子,去病多半是不稀罕的,但二哥稀罕,你给本公子保好了,出了半丝差错,本公子便让申屠芸偿命”。
申屠菁悚然心惊,“你——”
卫三郎惋惜一叹,“女人啊,总是逃不了这贪婪的本性,你若是乖乖做你的骠骑将军夫人,又岂会有今天的下场?明明去病已经答应了二哥会好好照顾你啊!”
申屠菁只觉自己呼吸也困难起来,他——
霍大将军找到卫家三郎时,卫三郎正专心无比的煎着药,满屋子都是浓浓的药香,于是霍大将军的注意力诡异的转移了方向,“你生病了?”
“你以为我会闲到给自己煎药?”
“给谁煎?”
卫三郎紧紧盯着眼前的药炉,眸中再度浮起似讽非讽的笑意,“二嫂”。
霍大将军开始思考这人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你不是不喜她?”
“我煎的是毒药也说不定”。
霍大将军冷然看着他,“你既不喜她,又处处为她着想,到底想做什么?”
“是啊,我到底想做什么?”
果然正常人跟疯子是沟通不了的,霍大将军明智的换了个话题,“你藏的还真深,竟然轻易制住了璇玑”。
“是我平时没机会用”。
“你跟申屠菁说了什么?”
“没什么,听说她要见二嫂,见不了就要带着孩子去寻死,我怕她真的伤了孩子,就去跟她说孩子没了,她弟弟的小命也会没了”。
“你想做什么?”
“呃,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我保住你儿子的命?”
“不稀罕”。
“是啊,你不稀罕,可有人稀罕啊,”卫三郎开始将浓浓的药汁往瓷碗里倒,一如对待他的情人般专注温柔,“你帮我送过去”。
“不去”。
卫三郎一笑,“你说二嫂是不是装的,一条蛇能怕的到现在还做噩梦?”
“她不会”。
“是啊,她不会,这些年我冷眼瞧着,她手段心思虽多,却从不会算计到你和二哥头上,这般让你和二哥担心,她无论如何也不肯的,再说她那样的性子——唉,只怕时日长了连我也免不了要喜欢上她的”。
霍大将军冷冷看着他被火星灼伤的手背,“你已经喜欢上她了”。
卫三郎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手,不在意一笑,“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区别,她此刻即便说要我割块肉给她治病,我也免不得乐颠颠的割了送过去”。
卫三郎将瓷碗放到食篮中,起身徐徐往外走,霍大将军默不作声的跟着。
卫三郎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坚决奉行者,一路遇无数丫鬟暗送秋波,他愣是如老僧入定,半分也瞧不见,霍大将军更是天下红粉于我如枯骨,两人闲闲到了维景轩门口,小丫鬟进去通报,不一会无惭出来了,似笑非笑接过卫三郎手中的食篮,“三官人有心了”。
卫三郎从来都不喜欢无惭,笑了笑转身就走,霍大将军依旧默不作声的跟着。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