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莉叹了声气,拿了一袋血,撕开一个口子放了根吸管,花落深的脸皱巴巴的,敏锐的鼻子嗅了嗅,才开始允吸了起来,刚喝两口就把血全部吐了出来,这可吓坏了凌莉,以为孩子出什么事,急得差点没哭出来。
花落深一边作呕一边使劲摇头,十分嫌弃地用手推了推血袋,好像十分抗拒的样子。
“怎么啦,你不是肚子饿吗?乖,快喝吧。”凌莉再次递了过去。
“唔唔……”花落深紧闭着嘴巴,蹬着两条小腿挣扎了起来。
凌莉百思不得其解,孩子这是怎么了?这时,她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凑近一闻,血袋里的血发出一股淡淡的腐烂酸臭气味,好像是变质了。这不难解释,大热天的,血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下自然很容易腐坏。
她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问:“血是不是变臭了?”
花落深闻言猛地点点头。
“那就不能喝了……”凌莉一下子便愣住了,心口很沉,低喘了一声,连忙打开另一袋血,和她猜想的一样,也变质了,这里的血全都变质!花易冷刚刚喝了变质的血,那么他把羊牵来的用意显而易见,他宁愿自己喝变质的血,也要让儿子喝上新鲜的羊血,她误会花易冷了!
回忆起自己方才对花易冷说的话,现在细细一想才知道有多伤人,尽管那是无心伤害。她越想越不安,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凌莉抱着孩子,感觉门前一股黑影笼罩着她,她缓缓站了起来,不敢转过身。
就这样僵了有半分钟,那个黑影慢慢逼近她,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她看到他端着一碗新鲜的羊血,肢体僵硬地放在角落的木桌上,然后二话不说地走了。
“花易冷!”她开口叫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嗓音冰冷:“忘了告诉你,袋子里装的全是羊血。羊血的效果虽然比不上人血,但如果你想从小培养他的人性,最好不要给他喂食人血,人比羊邪恶多了。”
“……”她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花易冷皱起浓眉,冷凝着脸,故作淡然之态:“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变得和我一样,任何染血的事我来替他做,包括……杀人取血……这种身为僵尸无法避免的事。”
凌莉听得一阵心酸,他的这番话像一条皮鞭打在她的心上,疼得她红了眼眶。
她低着头走到他的面前,扯了扯他的衣角,嗓音哽咽地道歉:“对……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不知道血已经变质了。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
花易冷一动不动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凌莉把花落深放在床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双手握在一起又搓又抠的,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
还没等她开口,花易冷反问道:“你舍得放下孩子了?”
这话盛满了醋意,就好像在控诉她为了孩子冷落他许久似的,她承认自从孩子出生后,尤其是经历过失而复得之后,她的全部精力几乎都放在孩子的身上,对他也没有以前关心。她知道错了,发誓会弥补花易冷。问题是,得把眼前的矛盾解开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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