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这个样子,不要说是两分钟,就算是给她两个小时,她也未必能缓过来。只有经历过绝望的人,才能体会她此时此刻的心情,而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懂她的人,也就只有僵尸王了,他们为了这份不被祝福的爱情,承受了难以想象的折磨。
命运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心灵上,无情将他们摧残得遍体鳞伤,然后又无情让他们舔舐彼此的伤痕,一次次地揭他们血淋淋的伤疤,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他们会在何时何地新添伤口。
他们的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脸靠得很近,花易冷情难自禁,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经是多余而又苍白无力的东西。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瓣,从轻轻的啄吻逐渐加深……抱着她的双臂越来越用力。
凌莉抽噎了一下,悲伤像是溢满的水池汩汩而出。他的心为之一震,放肆地吮吻着她。
花易冷的吻很疯狂,疯狂得绝望!像一只扑火的飞蛾,燃烧着最后的生命和狂热。
她湿润的睫毛凝聚着一颗泪珠,掉了下来。
这个吻,凌莉从头哭到尾,她的眼泪像坏掉的水龙头,怎么也停不下来。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他知道,她是被昨晚的事给吓坏了,一时半会很难抚平的伤痛,她需要时间去消化和接受。
他抱着她,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直到天完全黑了,月亮出来了。
房间一片漆黑。
凌莉整个人慢慢平静下来,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足足三个小时,他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他们一起难过,一起度过心灵最煎熬的时期。
“花易冷。”
她软绵绵的嗓音瞬间柔化他的心,他应了声:“嗯?”
“我们去吃饭吧?”
他很意外她主动提出这个要求,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不再那么难过了?他嘴角上泛起一阵涟漪,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你想吃什么?瘦肉粥好不好?”
她动了动酸麻的身子:“你除了会熬粥,还会什么?”
“呃……”尸王仔细想了想,给出一个破天荒的回答:“煮开水。”
凌莉被逗笑了:“很厉害嘛。”
他故装生气,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蛋:“你敢讽刺我?”
下厨房的话,他确实只会这两样东西,其他的,惨不忍睹,他是一个连切水果都能把砧板劈成两半的人,熬粥还是凌帆手把手教他的。不得不说花易冷没有厨艺的天分,就连淘个米,米没了,只剩下水,凌帆一问,敢情连同水一起倒掉了,而花易冷的理由是,要一粒一粒米去捡要捡到猴年马月,他才不干这么可笑的事呢。人家是洗米,他是捡米,并且是一粒一粒地捡,凌帆不禁怀疑,他这思维是怎么当上僵尸王的?
凌莉皮皮地笑了,抓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脸上磨蹭,她很喜欢现在的感觉,劫后余生的幸福让她倍感珍惜。
虽然在黑暗中,借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花易冷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眼前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