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千年就练了一张脸。
韩王、逸王、昏侯等又带着一大帮人从二楼下来,他们一伙人将近有五百。
昌平公主、荣王妃、昌丽公主等一批人也下来,准备直接翻窗离开。
韩王喊:“昌平公主!”
昌平公主挥手让其他人先撤,自己穿着凤袍,威严冷笑:“怎么,想将我们也挟持,还是想让本公主替静姝郡主受死?别跟本公主讲道理,本公主还不想死。”
赵柏舟忙帮他爹解释:“我父王不是这意思。静姝郡主这是误会,需要好好谈谈。”
昌平公主连冷笑都欠奉,等着其他人走差不多,便和几个骁果卫潇洒走人。
九连楼一楼,现在就剩陈氏一帮人挟持着周芣苡,长孙秀在一旁;国师单独站一处,像个活神仙;韩王、逸王、苏璃诗等几百人站一处,人多势众。
陈玄龙叔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抓着周芣苡再嗅一下,脸色剧变。
周芣苡傻呵呵的直笑,开心的十足草包:“你以为本郡主蓬蓬裙白穿的吗?我爹给我准备好多防身的宝贝。敢抓本郡主,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最妙的是这些人将她抓过来,离得近好处全占了。她之前将纸媒吹出火星,再丢到脚下,蓬蓬裙熏了这么久,状态正好,呼呼冒出一片轻烟,像个大蒸笼,味道也变浓。
陈玄龙叔忙捂着鼻子,附近金龙卫、陈氏高手等都捂着鼻子,又急忙吃药丸。
外边人面面相觑,咱大虞的郡主,刚杀了一个陈氏高手,那不是随便能做到的;现在又要出招?看不清,但好像陈氏中招了?
苏璃诗离着远,有风吹着,感觉很安全,好奇的问:“苏静妹妹下毒了?你自己不怕?”
周芣苡得意:“哼,怕什么,书滴会救我的。这可是我表哥才弄到的宝贝,捂着鼻子没用,吃什么没用,现在想跑也晚了,一、二、三……”
一个金龙卫正想离远点,周芣苡话音未落,他嘭一声倒地,浑身发抖,脸色发紫,口吐白沫。
“嘭!”又一个金龙卫倒下,症状一模一样。前一个金龙卫再抖两下,腿一蹬。
“嘭嘭嘭!”金龙卫先后全倒下,其他高手也开始倒,长孙秀也倒了,倒一地玩儿似的。
“咯咯咯咯!”周芣苡好开心,自己摇摇晃晃也要倒了,嘴里嘟囔,“本郡主一定不要抖啊,抖的好难看;一定不要吐口水啊,小奶娃才吐口水;呜呜呜书滴在哪里,快来救我。”
书滴立刻从天而降,周芣苡幸福的倒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她死了。
陈玄龙叔也倒了,陈氏都慌了、乱了。
书滴抱着周芣苡,扯了蓬蓬裙扔向韩王那边,再飞出窗外上一艘艨艟,立即去救命。
陈氏还没倒的及隐藏的一些高手都顾不上周芣苡,赶紧扛着陈玄龙叔就跑。
陈玄龙季在后边跟着跑。他之前就被毒的很惨,这次更可怕,乔氏小郡主将自己也毒了。
韩王、苏璃诗那边一大片人尖叫。蓬蓬裙整个烧着了,浓浓的烟雾随风刮到每个人头上。众人大乱,赶紧逃命,一时不知挤倒踩踏多少人;再逮着门窗就往外跳,好多人跳水里,又一片尖叫,救命啊,水里有鱼精!
水上浪花飞溅、波浪起伏,其他画舫都小心稳住,并尽快避开。
夕阳下水上展开最后大战,有仇的正好算账。
远一些荷花旁,虎贲卫拦住陈玄龙叔正在激战,害死少主还想跑?都跑去地狱吧!
近一些一帮骚年青年等欢快的下水,将韩王、逸王、赵柏舟等都弄到水里,该爆菊爆菊,护卫就杀,美女就脱,水花四溅,多美好的傍晚。
逸公子坐在大画舫上看着,一批艨艟依旧包围九连楼,手痒就下水杀几个玩。
庞子龙带着骁骑营一队人冲进九连楼,将倒地的金龙卫都砍成八块;别以为欺负死人,能欺负死了的金龙卫也光荣。将长孙秀交给长孙壮,再收拾那些高手,韩王、逸王一伙踩踏或没逃走的能杀就杀。
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大约一刻钟战斗结束,水里一片哭喊。
胜利者一片狂欢,猛想起咱大虞的郡主,心情随暮色一齐变得暗淡。
天快黑了,大家收拾收拾先回吧。今儿聚会,是从早杀到晚,这事肯定没完,更多人等着,逸公子何时杀去潞峄。
岸上老百姓听到消息,一阵阵的喊逸公子千岁,喊圣上万岁,唱《我的祖国》,斗志昂扬。
“逸逸!”一道深情呼唤强势袭击歌声,赵轻歌依旧拿着并蒂莲从水面飞掠而来。
水上一片安静,众人心情正不好,看着这傻逼都手痒。
赵轻歌眼里只有逸公子,飞到大画舫前,兴奋的就要往画舫顶上飞。一根长竹竿扫过去,他噗通一声掉水里,拍着水花继续喊:“逸逸,我一直在找你!”
逸公子坐在画舫上摇晃,手里摇着红玉扇;就这么定了,去潞峄走一趟!
英俊、英布、虎贲卫等感受到她身上气息波动,先收手,等潞峄回来再收拾这傻逼。
赵轻歌非常执着,高高举着并蒂莲:“逸逸,这是并蒂莲,送给你!”
董在书和祝庭芝划着画舫过来,将赵轻歌拉上船,帮忙解释:“轻歌救静姝郡主的时候受了伤,之前静姝郡主被陈氏挟持,他只能去找你帮忙。在南河花园找了一大圈,背上伤口又裂了。好在静姝郡主已经被救,还是逸公子来得及时。”
一艘艨艟破浪而至、哗啦一下将他画舫撞得稀烂。
祝庭兰跳到水里抓住祝庭芝再按水里,再拎出来:“脑子清醒了吗?”按水里,再拎出来,“清醒了吗?”按水里,再拎出来,“你若是也学的不要脸,我就亲手杀了你。”
祝庭芝挣扎着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惨叫:“呜呜呜你这混蛋!轻歌喜欢逸公子又不是我,我是看他蛮惨,就想帮他一下!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祝庭兰杀人机器,俊脸无情,哗啦又将他弟按水里,再拎出来;按水里,再拎出来。
祝庭芝感到他哥身上杀气,是真要杀他,忙喊道:“呜呜我以后不管了。”
祝庭兰啪给他一大耳光:“逸公子心善,否则你早死了。以后如果还这样混账,我必杀你。”
祝庭芝被他哥扔艨艟上,吐出一肚子的水和血,奄奄一息。
董在书将赵轻歌捞出来,赵轻歌手里依旧拿着并蒂莲。董在书看着周围一片不善的目光,头皮发麻,真想将赵轻歌扔了。
又两个纨绔讲义气,过来将他们拉上船。
一个瘦纨绔突然凑着赵轻歌嗅了嗅:“好臭,什么味道,不会是……”
董在书也闻到了,夺了并蒂莲摔船上,保护一天依旧娇艳的花儿,顿时变成一坨。
逸公子的大画舫调转方向,乘风破浪,漠然离去。其他大小画舫都飞快离开,艨艟也收工走人,掀起一阵阵浪花将纨绔的船再次掀翻。
董在书泡在水里半天没动静,傻了。能这么坑爹的,一定是逸公子。赵轻歌还兴冲冲要将这一坨送给逸公子,他突然觉得自己也是傻逼,恶心的直吐。
赵轻歌看着画舫远去,吐出一大口血,噗通一声昏倒在水里。
今夜的京师,特别黑,特别静。
内城有些府邸在尖叫哭喊,好像妖魔鬼怪在猖狂,其他地方显得更静。知了闭上嘴,风儿休息。黑黑的天上,星星宣布罢工。
镇国大将军府,大门紧闭,侧门关闭,门口灯笼全部减半,又黑又静。
没有大夫出入,没有一点躁动的气息,好些人赶来探望或打探消息,都没人搭理。
将军府好像死了,是好像在沉睡,有几个胆大妄为的爬上墙头,然后头扔出来,身子扔出来。
里边依旧安静。据说陈玄龙叔逃回去,现在浑身化脓,惨不忍睹。周芣苡将毒下自己身上,如果有药能治,或者没事,根本没必要这样。既然这样,那就说明、不知道。
但看这情形,周广一定气得不轻,好像大家都忘了周依锦。
今夜的旭王府,同样黑、同样静。
陈氏这般明目张胆,多少人等着看热闹。苏国肯定也在看热闹,如果大虞和陈氏先耗一阵,对苏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逸园,其实也热闹,昭王满世界抓依依,逸公子跑到花园,被昭太妃抓回来。
昭王将依依抱过去,狠狠咬一口,不知道书滴不怀好意吗?竟然叫他抱,还脱她衣服。
逸公子怒,她蓬蓬裙穿了好几层,她喜欢,她死了。
昭王抱着她到餐厅,没动静?仔细看,依依闭着眼睛还是没动静?“依依?”还没动静?他急忙喊,“依依怎么了,快醒醒!”
逸公子死了,你们有事烧纸,黄辣丁好香,也给她烧一点吧,红烧。
昭太妃也着急:“依依,是不是那毒对你有影响,到底感觉怎么样?下次不能这么随便玩了。”
旭王也觉得她太不将分身当回事儿,忙下令:“立刻将吴太医、郑太医、王御医等都请来。不是说那东西只会让人休克昏迷吗,依依是不是在身上带太久,还有别的副作用?”
昭王和昭太妃抱着依依仔细检查,脸色没发紫,没别的异常,就是没动静。
明珠出绝招:“再不醒三天没肉吃!”
逸公子怒,我就不醒:“明儿找个恶婆婆,天天要你好看!干爹本公子要吃黄辣丁。”
昭王和昭太妃松一口气,昭太妃捏她的脸,昭王忙喂依依吃鱼。
逸公子怕三天没肉吃,闭着眼睛吃三大盆,唔,这么烧给她味道不错。
昭王看依依味道也不错,亲一口,收拾干净抱卧室躺好。
旭王府外边轰动,逸公子重伤昏迷!太医院大半太医、御医一直等着去将军府,最后全来旭王府!韩王府、轩王府、陈留公府、李家等好多人追来,却被拦在门外。
王府大街好多人赶来。陈氏公然闯入九连楼对付周芣苡,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肯定要对付逸公子,她最后出现,还以为没事,原来是重伤装的。
韩王府、轩王府、李家都有好多人重伤,太医院却不管;还死了好多人,圣上也是不管。恨啊,小恶魔怎么还不死!街上闹成一片。
旭王府里依旧安静,其他人愈发安静。逸公子重伤了,还能杀去潞峄吗?
陈氏今儿损失惨重,陈玄龙叔中毒,暂时什么都顾不上了。
京师格外安静,一直到七月初,才透过一口气。
七月初二,消息传来,苏国那些原石即将运到京师,苏神棍还要和逸公子赌石呢。
七月初四,消息传来,黎山帮供出郦州刺史为主使,圣上密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郦州刺史抓住,并将郦州控制。进一步查明,当年护国大将军战败,与颜家有关!
京师透过一口气,又酝酿一股更狂暴的杀气。就在最近,颜家、卫家、李家、逸王、韩王等都好像恢复了元气,又蠢蠢欲动,动吧,快动。
七月初六,深夜,逸公子一个人骑着白龙马从威远门回到京师。
次日一早,京师疯狂!逸公子跑去潞峄将陈家军屠了!据说陈家军被杀了一大半!
疯狂,无数人走上街头抗议,逸公子怎么可以不带上他们!逸公子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陈氏在京师还活着的全疯了,陈氏的盟友们也疯了。陈家军虽然不是金龙卫、金狮卫,但被逸公子杀了一半还能跑回来,她不是重伤了吗?太医院不是说她快死了吗?
老百姓放鞭炮,逸公子有上天庇佑,比苏神棍灵验多了。
中午,镇国大将军府。关了一个半月的大门打开,里边依旧安静,好像一觉睡醒。
京师再次轰动。乱世兵权最重要,周广无疑是最重要的人之一。一个逸公子是恶魔,若周广态度同样强硬,那立刻能和陈氏打起来。
这势必让局势更激化,或许是又一场战乱开始。
所以大家纷纷行动,逸王和周依丹最先赶到将军府,赵轻云、赵梓程、苏国公主苏璃诗、李湄、李欣曈等随后杀上门。
将军府今儿没拦着,谁都让进。但大家进来,发现安静的可怕,都不敢大声说话;勇毅堂,干净的可怕,都不敢随便坐下。小心坐下来,感觉这就像一场梦。
再小心看主位,周广穿着大将军常服,面色冷酷,鬓角染霜,满是秋意。
周芣苡,一身五彩神鸟罗朝裙,脸上戴着面具,双手戴着手套,能看见的皮肤只有下巴及一点脖子。圆润的下巴带着自然饱满的光泽,白嫩的脖子高贵圣洁。再看她眼睛,依旧乌溜溜的平静,却让人感到最不平静,就像她裙子上神鸟的眼睛,十分神秘。
逸王盯着她的面具使劲看,好像和周依蓉左耳的花罩一个系列?还在哪看过?都这么诱惑。他不敢打周芣苡的主意,但周依蓉,还有谈冰,每看一次都美三分,简直不停的勾引他。
周依丹就在中间站着。逸王看她一如既往的艳压群芳,但被那么多人压了,现在不仅腻味,还厌恶,她什么时候能和周依锦一样去死?
周依丹正看着周芣苡,毁容了还这么美,心里满是恨,嘴上却很关心:“六妹妹怎么样,伤还没好吗?唉,你那时候怎么那么傻,陈氏怎么可能真的伤害你,你却将自己伤成这样,我心里都好难过。”说着就哭起来,真心难过。
苏璃诗妖媚叹息:“国师不是在保护你吗,你伤成这样,国师每天都为你担心。”
赵梓薇也来了,但八面玲珑的不吭声,有人急着找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