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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他姥姥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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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好多人看李家不顺眼,随便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很愉快的就将京师李宗祠烧了。还好没将李家砸了。

    周芣苡厌翟车走半截停下,宋菁过来问:“郡主可以去一下我家吗?老祖宗想见你。”

    周芣苡一愣,宋家太夫人见她做什么?这儿离宋家不远,去就去。这些老祖宗什么的都那什么,刚才没见蒙老夫人,否则得送她点见面礼。

    一会儿茜云郡主、狄乐乐、沈翠筱等跟着一块到了宋家。

    宋家老太爷当年封宋景公,宋家大门上牌匾是“宋景公府”,宋家太夫人同样是一品国夫人。

    周芣苡厌翟车进了内仪门,下车直奔宋家太夫人的景庆堂。景星庆云是吉兆,据说昭太妃当年就在这儿出生,现在外人谁能进景庆堂,都成了一种身份象征。

    周芣苡脸上还戴着面具,手上戴着手套,腰上挂着苏国师送的玉蝉,到了正厅。

    正厅里边几盆古松盆景,其中一盆一个舍利枝,好像一条白龙直欲随风上九霄。还有一盆白梅,据说是太夫人最爱。

    一盆盆的菊花则摆在外边天井,阵阵清香随风吹进来,多了风的味道。

    宋家太夫人坐在正中罗汉榻上,穿着深紫色半旧便装,很尊贵福气,又慈祥和气,但气色好像不大好,有些懒洋洋的。不过她身体一直不大好,也没看出特别的不好。

    旁边坐着一位老夫人,是昭太妃的亲娘,娘家姓崔,现在崔郕公的胞妹。昭太妃亲爹已经仙逝,崔老夫人也是寡妇,平时不怎么出门。不过瓜子脸保养得好,身体也好,还是个美人。

    周芣苡再看两位一眼,太夫人不像待客那么认真,也没什么怠慢;崔老夫人一脸慈祥,反倒有种昭太妃那种很正、让人望而生畏的感觉,总之不会太愉快。

    今儿叫她来,一定是有故事,周芣苡本来的情绪收了,给两位长辈行礼,随便坐下。

    崔老夫人姿态愈发端庄起来,周芣苡看她就是端起架子。

    太夫人看看媳妇,看着周芣苡:“劳驾郡主来一趟,是我娇气了,听说郡主歌唱得好,想听郡主唱一回。郡主若是不便就算了。”

    周芣苡不知道她们玩什么花样,反正人都来了:“太夫人想听什么?”

    昭太妃带着丫鬟送来一堆吃的,放周芣苡旁边高几上:“你先吃,吃完爱唱什么唱什么。这儿没外人,你不用拘束。太夫人实则最近有些心烦,各地进京那些人,有些真有点关系,有些一点关系都没有,也能寻上门来。”

    周芣苡和昭太妃对视一眼,了然、了一半,有人来向宋家推销美人,宋家什么意思?

    昭太妃将她面具摘了,捏捏她脸:“别想那么多,去李家玩一趟饿了,快吃。”

    周芣苡洗了手,吃吧。她又不和宋家人过日子,推销美人还得问圣上呢。跟她们瞎扯只会越扯越烦,像李默一剑阉了,清净了。李家想算账她还想算呢。

    她不善与人相处,是特不耐烦那种为了一点小心思生命不息折腾不止,有那空不如睡一觉。

    太夫人看着挺开心,孙女高兴就好。据说当年要不是周芣苡,孙女未必能退一步海阔天空。年轻人的日子年轻人自己过。宋曼非要作死她也不管。周家还有几个作死的,还是周依丹作出新高度。

    崔老夫人挺不乐意,只要从一点开始不乐意,周芣苡是越看越不顺眼。太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了,看看她女儿,这才是她的骄傲。

    周芣苡吃的倒胃口,吃一半不吃了。今儿杀人还没过瘾,手痒。

    昭太妃看情形不对,忙笑道:“要不唱完再吃?你想唱什么?需要准备什么吗?”

    周芣苡应道:“娘娘抚琴吧。”

    昭太妃爽快点头,让人取琴,又拿筷子夹了香瓜喂依依。

    周芣苡吃了两块,示意太夫人。昭太妃摇头,人老了有些东西就不能吃。

    周芣苡了然,年轻人也不能乱吃,乱说,乱想,乱来。年轻时欠下的风流债,将来都是要还的,真的。不知道有些人脑子怎么想的,不理。

    崔老夫人不悦都写在脸上,周芣苡真是越看越看越看她女儿怎么容忍的?她想说什么又闭上嘴。悄悄看太夫人高兴着,她还是等会儿再说,不急于一时。

    昭王匆匆进来,看见依依好高兴,赶紧抱一个,偷偷香一个。周芣苡一脚将他踹飞。

    昭王顺便飞到太夫人跟前,坐罗汉榻上抱着太夫人胳膊,声似天籁乖得像女孩:“太姥姥今儿怎么样?要听依依唱歌?依依唱歌可好听了。”

    太夫人乐:“我就这样子。你怎么有空来?”

    昭王应道:“看太姥姥和姥姥必须有空,一会儿吃完饭就走。”

    崔老夫人不悦发作:“你是来看郡主吧?我和你太姥姥都沾了郡主的光。”

    昭王要回答,太夫人拍拍他手:“昭王是赵家子孙,这年纪正是做事的时候,太妃常回来看我们就行了。你自己忙完差事要注意身体,若是有余力就多替圣上分忧。”

    昭王乖乖听着,崔老夫人闭嘴。

    周芣苡不吭声,宋家老大一家子,天天磨嘴皮子的多了,崔老夫人对婆婆还算孝顺。

    丫鬟抱着琴过来,昭太妃洗了手准备抚琴。崔老夫人又不悦,她女儿是太妃!预定的皇太后!

    昭王笑道:“要不我来抚琴吧,娘抚琴那我做什么?”

    昭太妃现在过得简单了,来宋家就呆在景庆堂陪祖母,这儿很少有外人。她给依依使眼色,真不用拘束,俺娘就那样。拘束也不能一直束着。

    周芣苡豁然开朗,和昭王说道:“你来伴舞。人家孝子彩衣娱亲,你扮个美人跳舞给太夫人看。跳得好有赏。”

    崔老夫人一下爆发:“昭王怎能扮美人?”

    周芣苡迎战:“本郡主是小美人,娘娘和你是大美人,昭王怎么不能扮美人?昭王不扮都美得很。太夫人也是大美人,比李家太夫人、蒙老夫人什么的美多了。”

    太夫人乐,李家那老货前些年老跟她嘚瑟,今儿一定被依依气得够呛,越想越开心。

    崔老夫人很不开心,又无力阻拦,越想越不开心,还只能憋着。

    昭王愉快的去更衣,一会儿回来,一身黑织金妆花长裙,裙摆又绣了一些茶花,好像能飞起来;身材颀长,杨柳细腰,婀娜多姿,这裙子好像给他量身定制;瓜子脸高鼻梁,眉毛画的弯弯,唇如含蜜抹点胭脂,乍一看不像娘娘亲妹子,而是娘娘年方二八,羞涩的来相亲。

    太夫人大笑:“你怎么将你娘的旧衣服穿出来了?”

    崔老夫人也乐:“记得是那年茶花节要去韩王府临时绣了一些茶花上去,就这将慧玢郡主比下去,这裙子后来就没穿过。”

    昭太妃拉着儿子看一圈,和太夫人说道:“我生一个顶俩,不够这还有一个。”

    她拉着周芣苡,这是真的一个顶俩。

    太夫人咳嗽一声,昭王赶紧过去,太夫人没事,笑的给他把裙子拉好。

    昭王赶紧端庄的,跟他娘亲一样尊贵威严,再翘个兰花指。崔老夫人和太夫人笑的直流泪。

    周芣苡是外人,飞外边屋顶。

    昭太妃坐琴案前,做好准备,琴声起,秋风来。

    昭王哄一会儿太姥姥,来执剑舞,剑上没杀气,依旧是剑。就像他再美依旧是男儿,比昭太妃多了一些男子气概。

    昭太妃恍惚觉得,若是当年少一些端庄,多一点锋芒,或许、世上没有如果。琴声从感慨变成更多感慨。秋风袭来,宝剑锋芒乍现。琴声变得犀利,没有如果还有现在。

    周芣苡在屋顶开始吟唱改编版天空之城。

    昭太妃的琴声随即跟上,一种凄凉随风吹到天尽头。唯美的不是菊花,是昭王。昭王的剑,美的让人心碎,就像周芣苡的歌声,声声催人落泪。

    周芣苡的歌声犹如天籁,带着神秘又魔性的力量,让人流着泪前行。昭王的剑锋芒毕露,披荆斩棘,一路前行。昭太妃的琴声沿着时间之路从昨天走来,朝明天走去,不论未来多遥远。

    太夫人和崔老夫人,突然好像对满天的花开花谢生出各种沧桑与茫然,但不论如何,日子还要继续。

    曲终,周芣苡从屋顶下来,差点摔一跤,昭王赶紧抱着她。

    昭太妃也过来:“依依怎么了?”

    周芣苡看看娘娘,皱眉思索:“总是不对,对了!”她大眼睛对着太阳发出耀眼的光,整个天空都被照亮,“就配上《一只银手镯》的故事!两者一定相得益彰。”

    昭太妃一愣,她最近听依依奏这曲子,心动是心动,也是觉得好像少了点儿什么。若是配上那凄美的故事,再配上之后的行动,就成了一支战斗召唤曲,瞬间热血沸腾。

    昭王抱着依依凤眸流光溢彩,依依是要把什么都变成战斗,不战斗就手痒。

    周芣苡一脚将他踹开,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奇怪吗?她赶紧在琴案前坐下,试下新感觉。

    一个丫鬟进来回话:“崔郕公和衡平侯又来拜访,纪小姐也来了。”

    周芣苡兴致全无,洗了手坐下来吃,化悲痛为力量。

    昭王剥松子喂依依,哪儿悲痛,要不要安慰一下?或者让那些纪什么东西哭一下?

    周芣苡看他大美人,指若削葱根,抓住咬一口,往死里咬,快哭,大美人来嘤嘤嘤哭一场,最好比梁洛苧哭的好,本郡主有赏。

    昭王问娘亲要了手绢,抹着眼睛抽鼻子好伤心的样子,依依别把牙齿咬坏啊。

    周芣苡冷哼一声放了他,太夫人没搭理。丫鬟就走了,临走看周芣苡一眼,正好对上她大眼睛,吓一跳走飞快。

    周芣苡看娘娘,昭太妃挑眉,景庆堂的丫鬟若是敢多嘴,直接打死。

    太夫人也冷哼一声,刚好转的心情又不好了。

    崔老夫人吓一跳,但到了这会儿,话必须说了:“嫣然那孩子,我看着挺好,模样、性情都好,她也不争正室,只做二房。郡主这脾气,以后昭王的事儿未必管的了,肯定要人帮衬。嫣然是我妹妹和衡平侯嫡出的孙女,衡平侯说了,以后一定全力支持昭王。”

    昭王应道:“衡平侯前些年都做什么了?难道孤王不收他孙女,他要彻底倒向韩王?还是想脚踏两条船?前一阵孙子才和韩王侄女定亲,现在孙女又想塞给孤王,他想得美!”

    崔老夫人气急:“韩王府未必都一样,赵卓一直和韩王不对盘。”

    昭王话追的急:“那不是更奇怪?衡平侯一直和韩王眉来眼去,突然和赵卓的女儿结亲,那是韩王府准备退路啊,这线拉的够长。”

    周芣苡一愣。这草蛇灰线、伏脉千里、一万里都有了。其实也简单,中间一个重要人物崔老夫人。其实更简单,韩王和昭王都姓赵,还要搞成这样。

    崔老夫人不悦:“世上的事岂能做绝。韩王与我们无关,但衡平侯人脉很广。”

    昭太妃插话:“当年太子纳卫良娣,娘就说过这句话。”

    崔老夫人瞪眼,瞪谁瞪周芣苡。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好生无辜,老夫人自己众叛亲离,看她做什么?再说人脉广,将他掐掉几脉他就不广了。咱人缘不好,杀人的办法多得很,不知道衡平侯喜欢哪一款?

    崔老夫人觉得秋风冷飕飕往脖子里灌,关键一个草包她还搞不定:“你能保证以后把昭王的事儿都处理好,不让他操一点心?”

    周芣苡超级单纯:“处理不好就杀,谁敢造反继续杀,不行吗?”

    昭王抱着依依香一个,太行了,他最喜欢依依杀人的时候,美的勾魂摄魄。

    昭太妃点头,儿子又不做皇太孙,自然少了很多顾忌,想想还是这小日子逍遥啊。

    太夫人觉得不能这样,得教育年轻人:“太妃现在还年轻,将来再娶个贤惠的孙媳妇儿。”

    周芣苡顿时瞪眼:意思她不贤惠?她哪儿不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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