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何如意正坐在妆台前,一笔一笔的细细描眉,铜镜中女子的脸还有些憔悴,却掩饰不住她唇边的笑意。
豆苗为她做了这样的恶事,她怎么可能留她活口。
只可惜这次没能趁此事杀了陆淑怡那贱人,可惜,实在可惜。
她恨恨一声,又挑了胭脂盒子轻轻在腮上抹开,正欲拿了篦子篦头,却听身后一阵悉悉索索,耳畔则是豆苗清铃铃的声音:“小姐,让奴婢伺候您篦头。”
何如意浑身的血都凉了,惊的猛然转头,立在她身后的人正是豆苗。
何如意心上一凌,立刻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给我母亲送信吗?”
豆苗左右四顾,也凑过来小声道:“奴婢去了,只是一路上总觉有人尾随,奴婢担心是有人对您起了疑心,便折转回来禀报您一声。”
何如意听了这话眼眸微微转了转,许久才沉着脸道:“以后不可自作主张。”又看一看天色道:“罢了,今日再去送信也晚了,明日一早你再去吧。”伸手道:“信呢?那两个人呢?”
豆苗早就将信从双喜手中要回,二人还整理了一番,看上去像是未动过一般。
她恭恭敬敬将信递上:“信在此处。”又道:“跟着婢子去送信的那两人被人叫去喝酒了,还不知道何时回来。”
“喝酒?真是没规矩。”何如意撇了撇嘴,又看了一眼豆苗手中的信,见她保管的很好,也未动过的痕迹,面上才松弛下来,接过信道:“明日我再给你吧,放在我这里保险。”眸色一沉又追问道:“你是说……一路上有人跟踪?”
豆苗皱眉长长“嘶”了一声,犹豫道:“不知道是奴婢太多心还是真的有人跟踪。”又一脸痛苦道:“奴婢近来总是睡不好,还会梦见死去的小菊,她哭着向奴婢索命……”
说话间她悄悄望向何如意。之间何如意面上也有了几分惊恐之色,片刻后却又恢复如常,淡淡道:“休要胡说,世上若真有鬼魂索命。那头一个死的人便是那高居庙堂的高位者。”目光扫过豆苗,轻描淡写道:“没出息,不过是小事一桩,瞧把你吓得,三魂倒是丢了七魄。”
豆苗微微抿唇。尴尬道:“是奴婢见识浅薄。”又顺势道:“奴婢替您篦头梳头吧。”
何如意不疑有他,“嗯”了一声,就递了篦子给豆苗。
豆苗寻了个机会却把篦子换成了另外一把,等篦完了头发,趁着何如意不注意,又将原来的篦子交还给了何如意。
梳头的时候亦是如此,中间换了两把梳子……
夜里豆苗还伺候何如意盖被用水,她都悄悄的做了小手脚,何如意并未察觉。
第二日一早何如意重新派了豆苗去送信,只是昨日派出去的那两人却未曾回来。何如意派了人去寻。派出去的人却发现那二人满身酒气的趴在床榻上,喊都喊不起来。
殊不知这二人早被双喜打晕,不过是往其身上喷了烈酒,造成醉酒不醒的假象。
何如意得信后不由恼火,怒骂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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