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挨个儿捏了捏小鼻子,问道:“怎么闹得又黑又瘦的,你们恩侯叔虐待你们不成?快跟父皇说说,他欺负你们没有?”
“圣上,您可少冤枉老实人啊。”赦大老爷迟了两个娃娃一步,随着怀仁一进来,便听见祜祜这么问,当即便不乐意地道。老爷他都把这俩娃娃当成小祖宗了,哪还敢欺负虐待的。至于怎么闹得这么黑,哼,他家还有两个小黑煤球儿呢。
“没有的,父皇。恩侯叔很好的,闲的时候总是带我们玩儿,还教我们算数啊,给我们做玩具手工啊……可多呢,我们都带回来了,也给父皇玩。对了,恩侯叔还教我们游泳,在海边儿玩水,这才晒黑的。不过,叔叔说了,等过个冬天就捂回来了。”
哼,听见了吧!赦大老爷向着宇文祜撇撇嘴,满意地给俩娃娃记上一笔,往后还能带这俩出去玩儿。
宇文祜见他那模样,只是但笑不语,又跟两个儿子叙了叙离情之后,便让人将他们送回各自母妃那里。两个孩子也有日子没见过娘了,哪有不想的,当即也不纠缠爹了,颠颠儿地往后.宫跑去。
见祜祜打发了两个娃娃,赦大老爷神色一正,坐在他对面问道:“我那侄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竟进了老圣人的后.宫,你有没有在里面插手?”
“你这是在质问朕?”宇文祜的脸色也是一冷,将端着的茶杯往大老爷面前一磕,斥道:“贾恩侯,朕命你南下办差,回来了也不禀报差事办得如何了,倒是有工夫操心那些不相干的事,你就是这样想朕的?”
赦大老爷闻言抿嘴,一双桃花眼瞪得溜圆,跟祜祜大眼瞪大眼。他倒是不怕祜祜翻脸,这不还给他端茶呢嘛,可见是没真生气。若是真生气了,这茶碗就不是磕到他跟前,而是直接摔到地上听响儿了。
宇文祜到底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一抬手敲在贾恩侯的脑门儿上。也是他将这货惯坏了,如今都敢跟他比瞪眼了,这是拿准了自己不会处置他,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心里这么想着,皇帝陛下嘴上也是这么说的,“我看我是把你给宠坏了,大半年不见人,一回来就跟我耍性子,是不是?说你两句就不爱听了,你倒是想想你说的那话。什么叫我插手的?不管如何,那贾元春总是你侄女,我便是看在你的份上,也不会拿她作伐子。”
说完这话,皇帝陛下就一脸淡淡地盯着贾赦看,什么旁的动作都没有。
大老爷也不知被说得,还是被看得红了脸,吭哧了半天,才道:“我,我刚才就是一秃噜嘴,没、没有旁的意思的,真的!”他方才也是一时情急,才那么问出来的。
宇文祜知道他这话不尽不实,却也没再深究,直深深地瞥大老爷一眼,便将贾元春放在一边,想他问起宁波船厂和蒸汽机船的事。这个赦赦就是欠吓唬,不然就敢上房揭瓦了。
赦大老爷正心虚着,也不敢再追问下去,委委屈屈地把自己的好奇憋回去,老实地跟祜祜一问一答。这毕竟是大老爷的专业,后来说到兴头儿上,也不用宇文祜提问了,赦大老爷自个儿就讲得手舞足蹈起来,倒把元春的事暂忘到了脑后。
蒸汽机船的研发很成功,工匠们也手把手地教出来了,只等给剩下的海船装上机器,明年春就能组队出海了。往后宁波船厂再造船,便能直接造蒸汽机船了。一说起这个,赦大老爷的眼睛就又变成了金元宝,满眼都是金灿灿的。
宇文祜在一旁听着也直点头,不过他更关注的是这种船的载重和速度,这会在未来的海战中发挥决定胜负的巨大作用。对海外的风土人情了解得越来越多,宇文祜无法不对海那面的土地产生兴趣,他已经在筹划着什么了。
两人正一说一听的,怀仁从外面进来,禀报道:“主子,大明宫方才有人传话,老圣人知道荣侯回来了,宣荣侯过去问话。另外,说是贾太妃娘娘也在,要见一见大伯呢。”
这话一出,赦大老爷登时就住了嘴,眼巴巴地看着祜祜。方才问元春的事,就被祜祜糊弄过去了,这回要去见老圣人了,他总不能拽着他不让走吧。
“正好,今日朕还没给老圣人请安,便和恩侯一道走一趟吧。”宇文祜瞪贾赦一眼,站起身来领先往外走,又道:“你不是想知道贾元春是怎么回事,等会儿见了正主儿,正好方便你去问她详情。这事啊,可是你那侄女儿自个儿的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