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听的心下一沉,可这心里一直被这事揪着,不想放下来。
瑜娘不是不恨李府,可她也不再是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姑娘,若是为了给自己申冤而要了全家人的命,她死了都不安心。
在李府瑜娘见过的龌龊之事不少,就拿她的死来说,府里夫人说打死就打死了,甚至连个尸体都是与她要好的姐妹,花关系保下来的,现在想想,之前织纺里突然消失的姑娘都哪里去了?瑜娘至今想着都心寒。
官官相护,她们怎能保证那钦差大臣会替她们申冤,若是草草了事,只是赔了些银子,李府相安无事,那恐怕最后遭殃的必是她们家了!
这也是为何当初赵良领回他尸体并按着李府的说法说给赵父赵母时,她回屋一句话也没说,那会儿,与其她自个儿受辱,也好过爹娘知道真相忍不住上衙门讨公道,李府夫人不是傻子,既然敢打死她就有着倚仗!
赵母气的捶着炕,极其怨愤的说道:“老天不公啊!”
瑜娘心里也颇是难受,可能怎样,心里满是无奈,劝慰赵母好一会儿,赵母才回屋睡觉!
可第二天娘俩顶着黑眼圈,可见是一夜没睡好的,赵父神色也不是多好,这两天赵母心心念念这事,他怎可能无动于衷,闺女没了,他心里也痛,如今也在苦苦挣扎之中。
现实压弯人的脊梁,直到钦差大臣来到驿馆歇脚儿,赵父赵母也没上去拦住钦差大臣申冤。
这里不免有瑜娘时时刻刻安抚赵母的原因,瑜娘是土生土长的农家女,无论见识与胆识也只有那般高就是了,她还没胆量拿着一家人的安危去冒这个险。
然而世事无绝对,官官相护也要看是不是一条道上的,有时候碍了别人的路,势必要被铲除。
许是老天长眼,帮了瑜娘一把,这位钦差大臣是当今二皇子的人,而北郡知府却碍了他的路。
北边边境军权是众位皇子眼馋不已的,这北境将军偏偏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却不想北郡知府竟然跟这将军搭上了线,恰巧,北郡知府是四皇子的人。
二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岂容它人沾染军权,既然这北郡将军已经立了主,不为己所用必然除之,二皇子打的一手好算盘,北郡知府仗着天高皇帝远,已经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谋取财力更是数不胜数,这最终近了谁的口袋可想而知,显然搬倒北郡知府是势在必行的了,弄得好,还能再圣上面前响亮亮的给上四皇子一记耳光。
至于北境将军,呵呵,既然跟知府有往来,这其中自然有书信,没有大逆不道的可以制造,只要给北郡知府找出一系列罪行,再加上个逆反叛国,这二人谁都别想跑。
不管皇上信不信,可北境将军已经是四皇子的人是事实,皇上如今人老了,对那位子看的越发紧,他年轻有为,风华正茂的儿子去拉拢一个手握重权的边境将军要做甚?
最是无情帝王心,显然这个帝王也要出手了,他不允许一个手握重权之人背叛他。
而其他皇子亦然也不能看着军权落入二皇子之手。
这场暗含着即将迎来的一场腥风血雨般的杀戮基本上,上面那位是极其乐意看到的。
钦差大臣是当今圣上最是信任之人兵部侍郎,既然要收回军权,自然是这人最信的过,然而,二皇子最精明的就是,朝廷之上无一人知道,兵部侍郎已是他的人,北境军权最后落入谁人之手可想而知,所以,此次必是不败之仗。
驿馆长小心翼翼的服侍着钦差大臣,阿谀奉承这一套自然免不了。
跟在钦差大臣身边的侍卫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大人一路奔波,现在颇是疲累,还望馆长海涵,让大人休息片刻。”
驿馆长哎呦一声,赶忙陪笑:“是小的疏忽了,我这就离开,大人好好休息,这郡里的百姓还等着你体察民情呢!”
钦差大臣笑了笑,温和说道:“待我休息一会儿再与驿馆长畅谈,顺便了解下民情。”
驿馆长眼睛一亮,脸都笑出了褶皱,笑着迎合了几句,才匆匆离开。
待屋内只剩二人,钦差大臣一脸疲色,低沉的问道:“怎样?可查实了?”
“回大人,探子今天回报,这县城里确实有两家商人是北郡知府的爪牙,且那李府,平日里没少仗势欺人,听说府里还私立织纺,收了不少乡下姑娘,且一旦手艺学成想要赎身,最后都莫名的没了,更有的被活活打死。
说来也巧,驿馆另一边摆摊子的一家,她家大闺女就是被李府给活生生打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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