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陆云婕连小冬姐姐都不叫了,一屁股坐在夏小冬对面陆云芳旁边,冷声道:“你可把我们害苦了。”
夏小冬静静地看着她,一个字也没说。
“你这脸皮怎么这么厚?”陆云婕怒道:“都说你把我们害苦了,你居然问也不问一声?”
夏小冬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忽然觉得……,其实陆云婕这个样子好好玩儿啊,登时笑了笑,冲陆云婕挑了挑眉毛,做了个询问的意思。
“哼!自从你……”陆云婕正要往下说,却被陆云芳扯了一下胳膊,止住了。
“云芳姐姐,你又来!”陆云婕显然对陆云芳不愿意当面撕破脸的态度很不满意,不过略想了想之后,居然还是将本来要说的话压了下来,转而道:“好吧好吧,先说正事儿。你跟她说了没?”
看来陆云芳水涨船高,未婚夫家有长进,连带陆云芳的话分量也跟着长了。
陆云芳摇摇头:“我也是刚刚才到。”说着看了陆云芝一眼,才对夏小冬柔声道:“小冬妹妹,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
“不知道。”夏小冬微微一笑,看了看陆云芳,又看了看陆云婕,温声道:“我也是刚刚才到。”
陆云芳不觉滞了一滞。夏小冬重复了一遍她刚说过的话,显然不是真的在强调刚到的意思,而是暗讽她太过心急,人家一到就立时赶了过来。
“按理,本不该我来跟妹妹说这个,”陆云芳说了一句,便涨红了脸停了半晌。
确实,待嫁的姑娘自己出面处理嫁妆的事情,怎么看怎么不对。这些事情,要么是母亲一手操办,要么是得力的媳妇出面交涉,父兄也有插手的,总之,没有女孩儿家自己办的。
其实特殊之处在于夏小冬这边。因为但凡有交涉,都讲究个双方身份对等。
这位秀女孤身在京城,身边没有家人,那么陆云芳的母亲大夫人,就没了对等的交涉对象——夏家的夫人不在啊。管家媳妇更加不用提起,夏小冬身边服侍的人,都还是陆家派去的呢。
最后也只能陆云芳恃着有限的面子情,自己出马了。
陆云芳终究还是继续说下去:“不过我父亲如今病重,母亲又急又累其实也病了,只是硬撑着罢了。如今千头万绪好些事情要做,说不得,听说妹妹来了,我正好得了个空子,便自家厚着脸皮来了。”
越说越顺溜,但其实还是打悲情牌罢了。
“其实,姐姐可以提出推迟婚期的。”夏小冬不等陆云芳继续含悲带泪地往下说,一口截住:“想来王家乃是仕宦之族诗礼传家,没有不同意,非逼着姐姐不孝扔下病重的父亲出嫁的道理。”
“……”
怎么可能推迟婚期呐?恨不得能提前呢!一旦大老爷有个不好,陆云芝就得守孝三年,那里等得起?!
等她孝满了再议婚期定吉日,怎么也得个半年往上!前前后后这么长时间,人家儿子就斋着?只怕到时候庶长子都生出来了!
只是这些情形虽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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