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懒懒地坐在龙椅上,李治的身体每况愈下,现在,大小国事都交给她处理。而她最得力的助手上官婉儿,帮她草拟文书,省了不少事儿。
“婉儿,我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武则天揉了揉太阳穴,最近让她心烦的事情多得不得了。
“天后,能为您效劳是婉儿的福分。”上官婉儿轻车熟路在奏折上批了一笔。
“你的小嘴越发甜了。”武则天半眯着眼睛瞥了上官婉儿一眼,笑了笑,“昨晚,你去东宫了?”
上官婉儿握着的笔停顿了下来,武则天的眼线遍布,她以为自己悄无声息,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
“回天后,我昨晚确实去东宫了。”她从来不撒谎,也不怯场,即使是面对强势的武则天。
“哦?我那个宝贝的太子怎么样了。”提起太子李贤,武则天的头越发的疼了,自从长子李弘去世,她几乎把所有的心血放在李贤身上,可是他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太子安好,只是……憔悴了许多。”
“婉儿,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是有点心疼他了。”武则天狐疑地看了一眼上官婉儿,女儿家的那点小心思怎么能逃她的法眼。她虽然很有才干,但是她是罪臣之女,当太子妃那是痴心妄想。
“微臣没有,只是见太子日渐消瘦……”上官婉儿知道刚才的话有些唐突了,忙加以解释。
“他那是……自找的。我现在恨不得把赵少宇碎尸万段,只是我现在杀了他,不仅落下了口实,而且断了母子的情分。”
“天后,婉儿有个主意。”上官婉儿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情敌是个男人,虽然现在她任劳任怨当武则天的左膀右臂,不代表她没有野心。
“说来听听。”
“东都洛阳宫正在修缮,不日,皇帝陛下和您也要去消暑,不少司已经派人提前安置了,不如趁此机会,把赵少宇调离京城,只要出了京城,他如何消失,殿下就不得而知了。”
“是个好主意,不过这个事情得办得干净利落点,不可让太子发现端倪。”上官婉儿不愧是第一秘书,武则天向她投来了赞许的目光,“那尽快去办吧。”
赵少宇果然接到了调令,他留下了一封文书,交给了丝乐坊信任的人。
清晨,宫人早早地来催促:“各位乐师,马车已经备好,车马劳顿,诸位还是早些出发为好。”
赵少宇行李不多,几件乐器而已,其中最为珍贵的是李贤送的玉笛,他用一块上好的绸缎包好放在怀里。
这次离别,不知道何时才会相见。
天刚微微亮,一行马车走在田间里。村庄里燃起寥寥的灯火,枝头“哇哇”飞翔的乌鸦,仿佛诉说着这不是一个宁静的早晨。
赵少宇坐在车厢里,一整宿他都难以入眠,现在他更是清醒得很。
“啊!啊!”忽闻窗外马惊起,又闻几声惨叫。
“该来的还是来了。”赵少宇知道难逃厄运,但还是想和命运搏一搏。
窗外,响起厮杀声,求救声,他知道他和其他乐师将无一幸免。
他跳出窗外,一道寒冷的光从天空滑落,淬不及防,肩膀被一把明晃晃的剑撕裂,他摇晃了几下,倒进了田间的小河,渐渐地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