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秘密是件很难受的事情,特别是对于一个常年混迹时尚圈的王牌设计师。
时尚圈是八卦集散地,某某的取向,某某靠什么手段拿到了顶尖内衣秀,某某超模在某次慈善晚宴上在某某的茶杯吐口水,几乎都是公开的秘密。
豆卢姿在工作之余和茶余饭后,总是和闺蜜聊小道消息和八卦绯闻。现在她知道了这么大的消息,却忍而不说,真是备受煎熬。
“太子殿下。”信使急匆匆地跑到李贤的书房。
“打听到赵乐师的下落了吗?”李贤放下手中的笔,上前问道,眼神中充满急切。
“回禀太子,赵乐师一行人于前几日离开了长安,前往了洛阳。”
“长安到洛阳没有几日功夫就能抵达,为何迟迟没有他的音讯。”赵少宇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离开,真不像他平日的作风。但李贤不知道,就在赵少宇离开的当日就把信交给了信任的乐师。只不过,那封信李贤永远看不到了。因为那封信落在了上官婉儿的手中,武则天把信扔在火盆里,烧成了灰烬。
“这个小人不知,也许是路上耽搁了吧。”信使颤颤巍巍回答道,额头上紧张得沁出了大颗的汗珠。
失去赵少宇的李贤,整日惶惶度日,颓废不堪。这也许就是爱情吧,豆卢姿曾经也经历过,她明白失去爱人的滋味。
李贤坐在月下,头发散落,借酒消愁。
“太子殿下。”豆卢姿提着一壶热茶走到李贤身边,他终日喝酒,胃肯定受不了。
她把茶壶放在石桌上,在酒杯里倒满热茶。
“是你,豆卢。晚上凉,你不用管我,早点歇息去吧。”李贤虽然潦倒,但是他对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谦和,他的教养,他的气度,皇宫内的任何人都难以企及。可是他还是个情种,正在为情所困。
“太子,我交给你一样东西。”豆卢姿为没有说出实情而自责,她从怀中取出玉笛交给李贤。
李贤看着玉笛确实是曾经送给赵少宇的信物,可是已经变成了血色,血迹早已渗透到玉中,难道,赵少宇已经遭到了不测。
“对不起,太子,这是几天前赵少宇交给我的,我没有说出赵乐师的下落,请太子责罚。”说完,豆卢姿跪在李贤面前。
“平日我对你不够好吗?甚至于超过了太平,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赵少宇现在在哪里。”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李贤心如刀绞。
“就是因为太子对我太好,所以我不得不为太子考虑。赵乐师现在性命无虞,我已经把他安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要知道前因后果。”听到赵少宇现在是安全的,李贤松了口气。他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他心里暗自揣测,这件事情肯定和母后不无关系。
“很抱歉,我不能说。”豆卢姿当然不能说,就算话烂在肚子里也不能继续说下去。如果现在说出来,保不齐,太子立马冲到武则天那里。到时候事情就难以挽回了。
“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你,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了大概是什么样的经过。我现在只要你告诉我一件事情,你把他安置在哪里?”
“这个我不能说。”豆卢姿低下头不敢看李贤的眼神。
李贤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她的眼神不会说谎,也没有任何恐惧,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她。
她心里承受力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她眼界的高度也超过了一个女子的能力。
“难道是你怕了,怕连累到你?”李贤试探问道。
“是。”她坦率回答道,“我知道事关重大,绝不是我一个小女子能承受的。”
李贤紧闭着双眼,长叹了一口气,别说豆卢姿承担不了,就连自己,也难以保身。他根本没有办法守护任何人。
“赵乐师现在是安全的,他现在就在长安城。如果太子出现,必定树大招风,赵乐师一定会暴露,这样才是给他带来危险。等风头一过,我肯定能安排太子和他见面。”
“……”李贤沉默无言,他原以为世上的女子都是肤浅的,智商不在线的,没想到,豆卢姿的出现打破了他对女子的成见,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自己的母后和妹妹,喜欢控制一切,喜欢出风头。
她做事缜密,心思细腻,时而温柔,时而鬼马,还有画的眼花缭乱的图,真是一个神奇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