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的宾客陆陆续续散去,武则天和李治也回到了寝宫。
乌达木有意放慢脚步,他有一种预感,一双飞快的脚步慢慢朝他靠近。
“乌达木?请留步。”虽然心中有嫉妒之火,但是为人的修养李旦没忘。
“相王?”乌达木回头,停住了脚步。
“美人不过出现在你视野中一瞬,你就要带走她,是不是太轻浮了。”
“相王何处此言,如果我告诉你,我以前见过她呢?如果我还知道她的名字呢?”提到豆卢姿,乌达木黑眸中闪烁中光芒,既然他开口求武则天把豆卢姿赏给自己,他是不会让步的,“她的名字叫豆卢。”
“……”
“如果你不相信,我给你看看这个。”既然;李旦主动来问了,不如让他放弃这个美人,乌达木从怀中拿出一块绢帕和一条披帛,递给李旦。绢帕和披帛是豆卢姿曾经为了帮乌达木包扎伤口所用,上面的血渍早已洗净。
“一个绢帕和披帛并不能代表什么。”李旦心中虽然有疑问,但是他相信豆卢姿。
“这个绢帕和披帛都是那个美人的,这个月初五,在洛阳的夜市,我们相遇了,而后,我们在客栈住了一晚。”乌达木见他还是不肯放弃的样子,索性添油加醋让李旦死了心。
“你胡说。”
“胡说不胡说,你心里清楚。”
李旦当然心里清楚,只是心里不愿承认。初五的晚上她的确彻夜未归,初六的早晨他亲眼看见她回的宫内。绢帕上分明写的是“豆卢”,这个五彩的披帛是她亲手染制,她曾经骄傲的和李旦说这条披帛在全长安城是独一份。
裙子上的血!他愕然想到裙子上小块的血迹。
不可能!绝无可能!
在他眼中,她是那么的清纯,他害怕触碰她,怕碰到她就是玷/污了她。没想到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清白。
可笑至极,自己才是最大的傻瓜。
“如果,相王还是不信,你可以问她,是不是接受了我的信物。这个信物是一条狼图腾的项链,狼牙和绿松石相间,中间是一颗黑曜石,上面有一个狼的标志,价值不菲,是我们突厥传给未来王妃的。”
豆卢姿是不会知道大半夜有两个大男人在为她争锋吃醋的,她才回到制衣司就被张傲群“数落”了一顿。
“你怎么突然会出现在台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张傲群眉间紧锁,她设计的衣服没问题,包括这场秀没问题,问题出在最后突厥王子和相王李旦为了她争锋相对上。
“压轴的美人脚摔伤了,所以相王……”
“这个所谓的秀是你告诉相王的?”张傲群讶异,这种奇妙的点子为自己的徒儿所出,她和她所设计的衣服同样惊世骇俗。她的想法来源于哪里,他越发好奇?
“是。”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张傲群的问题就像在湖底暗潮汹涌的湖面丢了一颗石头,水面就像炸开了锅,豆卢姿变得紧张起来,就是这突然的紧张,张傲群更加怀疑她,“到底何事?”
“那个突厥王子我见过,初五的那天晚上我在宫外见过他。”
“原来如此,豆卢你真是糊涂啊,就凭你认识他这一点,勾结外藩的帽子你是戴定了,如果被人发现不仅整个制衣司跟着陪葬,包括豆卢家都会万劫不复。”
“勾结外藩……”豆卢姿紧张的心就像钝器狠狠砸了一下,原来她惹的麻烦这么大。
“和所有的人否认,你根本不认识他,不管你是否被天后赐给他,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包括相王,你也不能告诉,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