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夜色笼罩着灯火通明的爱林城堡,高高的洁白城墙上爬满着无数醒目的暗绿色藤蔓,数量繁多,甚至包围了城堡上众多的窗口。
城堡里没有使用简便易用的魔法灯具,沿途的路道上尽是摇曳着火光的烛台,空气中隐隐嗅得到刺鼻的油烟味,在女仆侍从的引领下,穿过一片积雪覆盖下凋零的花园,潘迪莉娅在一间金碧辉煌的大厅。
大厅壁炉的熊熊燃烧的火焰温暖着身躯,墙壁的烛台与天花板的蜡烛吊灯点亮照耀着每一个角落,踏在洁白平整的地板,潘迪莉娅的目光却紧紧注视着前方落座在主位上的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身穿着笔挺的黑色礼服,领边下佩戴着精美的领结,白色的内服衬衣下微微紧绷显示出男人结实的胸膛,那张彷如刀削斧刻的英俊脸盘上挂着一丝温和的淡淡笑意,第一眼印象便让人感觉出他的礼貌修养与友好。
“晚上贵安,我亲爱的潘迪莉娅小姐。”
奥弗列得站起身子,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仪招呼道。
“晚上贵安,奥弗列得大人。”
不须多想,潘迪莉娅也清楚面前的男人是谁。
“请原谅在下的唐突将您邀请至爱林城堡,希望潘迪莉娅小姐您不要在意。”
奥弗列得缓缓走向潘迪莉娅,脸上笑容依旧道。
“您的邀请是我的荣幸,只是不知奥弗列得大人您邀请我前来爱林城堡的目的是什么?!”
潘迪莉娅微微后退了一步道。
“目的?如果我说只是想见上我未来的未婚妻一面,您会满意我的回答吗?”
奥弗列得拉近着与潘迪莉娅的距离,一步,一步。
“奥弗列得大人,请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潘迪莉娅面容一冷道。
“玩笑?难道您认为我是在和您开玩笑吗?”
奥弗列得走近她的身前,仔细端详着潘迪莉娅秀美精致的容貌笑道。
“很抱歉!我想奥弗列得大人您需要冷静一下自己的情绪。”
潘迪莉娅连忙退开数步,拉开与奥弗列得的距离冷漠道。
“不不不,我一直都很冷静!是您太紧张了。”
奥弗列得不再逼迫潘迪莉娅,而是伫立在原地细细凝视着她道。
“听说奥弗列得大人前不久击败了杜达子爵的偷袭入侵。如今正准备支援坎特兰前线的您为何会停留在埃布兰罗?!”潘迪莉娅岔开话题,试图转移窘迫的气氛道。
“看来您知道得不少,可惜您的情报并不完整正确,我回来埃布兰罗并不是因为休整军队准备前往坎特兰支援!”奥弗列得淡笑道。
“那您——”潘迪莉娅心中一凛道。
“我回来埃布兰罗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您啊,我亲爱的潘迪莉娅公主殿下!”
话题终归还是回到了潘迪莉娅不愿面对的地方。
“奥弗列得大人,请注重您的言辞!”潘迪莉娅厉声斥道。
“触怒淑女的行为果然不是一件不符合贵族礼仪的事情,在这里我向您深深的致歉。”说着,奥弗列得再次彬彬有礼的行了个礼节。
这番作态直让潘迪莉娅蹙眉,他究竟在想什么?
“奥弗列得!请不要惺惺作态了!说出你的邀请我来的真正目的!”潘迪莉娅直接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邀请您来的目的只是想见上我未来的未婚妻一面!”
奥弗列得缓缓迈动脚步朝着潘迪莉娅走去。
“痴心妄想!”
潘迪莉娅面如寒霜道,披裹在大衣下握着匕首的手更加紧了。
“这不是妄想。而是准备发生的现实!”
说着。奥弗列得已经走到了她近前居高临下。望着只到自己胸膛身高的娇小人儿,他伸出了手指,肆无忌惮地轻挑在对方精致的下巴道。
“奥弗列得,你可要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潘迪莉娅目光冰冷道。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您大胆拒绝反抗我的底气却是从哪里来的?”奥弗列得笑容里浮现出一丝邪恶道:“让我猜猜,难道是那位您雇佣负责保护您的德兰克.夏兰阁下吗?”
“你应该知道得罪一位上位强者的下场!”潘迪莉娅没有否认。
“真是让人害怕的回答。”
奥弗列得笑了起来,笑声愈发放浪!
“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害怕他!”
收住笑声,奥弗列得英俊的面容上露出狰狞道:“恐怕不须十天半月,您便可以得到他死亡的消息!”
“什么?!”
潘迪莉娅一惊,整个人不敢置信惊道。
“你在暗算他?”
“暗算?!或许是吧。”奥弗列得无所谓的点着头道:“当然,如果您愿意成为我的未婚妻的话,我便可以替你保住他的性命!”
“休想!夏兰阁下绝对不会轻易死去的!到时候他知道了你对我的作为后一定会杀了你!”潘迪莉娅恢复冷静漠然道。
“杀了我?真是让人拭目以待!”奥弗列得冷笑道。
“你会看见那一天的!”潘迪莉娅争锋相对道。
“很好!所以你一定要期待他不要这么容易死去,而他死去的那天便是我们结婚的那天!”
奥弗列得背身回头。手指打了个响指。
“来人,给我将潘迪莉娅小姐好好安置在房间里!任何人都不准放她走出房间半步!”
话落,大厅房门打开,数个身材强健的女仆走了进来,不待她们有所动作。潘迪莉娅直接冷哼道:“不要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
随着潘迪莉娅的身影离开,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陷入了一片空旷冷清。
“大人,我很奇怪为什么您没有干脆占据了她!”
突然间,大厅里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声音。
“哦?您是想让我强奸她?!”
奥弗列得嗤笑了一声不屑道:“只有内心软弱不堪的男人才做出这种卑劣唾弃的事情!”
“哦?!难道大人您想得到她的心?”那个声音低沉笑,笑声里似夹杂着讥诮的味道。
“我承认她的美丽,但她对我而言终究只是个利用的工具!”奥弗列得冷哼道。“至少在没有伤害她之前我们还留有一定的缓和余地!”
“缓和?余地?大人您在担心那位年轻的上位剑士?”那个声音道。
“不要小看了那个男人,前线的暗探发来了最新的情报,老家伙前不久在与法兰特子爵的僵持战里差一点击破了法兰特子爵的军阵。而其中那个男人便是那次胜利的关键!”奥弗列得神色凝重道:“谁能想到那个男人可以严重拖延了拜西泽指挥攻防的动作!不过为此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听说他的胸口中了一剑!?”那个声音道。
“是的,可惜没有插进心脏的位置!”奥弗列得遗憾道。
“看来我们的机会来了!”那个声音道。
“不行,老家伙没有彻底击溃法兰特前我们不能动手!”奥弗列得断然道。
“桀桀…伯爵大人一定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到时候会背上插他一刀!”那个声音似乎想到了什么阴笑道。
“闭嘴!不要诋毁我的父亲!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奥弗列得朝着大厅某个无人的角落杀气四溢道!
“我很奇怪,伯爵大人的位置迟早是您的,为何您却表现得急不可耐的想要背叛篡夺!?”那个声音沉默了会道。
“因为我需要向老家伙证明他真的老了!”
摸索着手指上那枚银灰普通的戒指,奥弗列得望向大厅主位上那张华贵的椅子淡淡道。
……
“马夫已经将我房间里的行装都装上马车了吗?等一会儿后我便要准备出门了!”
拿着餐巾抹干净嘴边的油腻,温妮一边喝着蜜水一边朝身旁服侍的女仆说道。
“小姐,您吩咐的事情都完成了,现在马夫便在门外等着您随时出发!”一旁的女仆道。
“很好!那么我现在便出发好了!”
说着,温妮从携带在身边的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一瓶酒瓶递给女仆道:“夜里很冷。您把它送去给马夫暖暖身子先吧。这可是我特意珍藏的烈酒!”
女仆接过酒瓶。脸上浮现出笑容道:“小姐您真是善良!我现在就去转交给马夫!”
“去吧。”
温妮一挥手示意后站了起身,伸展了一下疲惫的身躯,浓浓的倦意顿时侵袭上来。
从便携的小箱子再次取出一瓶药剂饮下,轻晃着脑袋。感觉精神稍微恢复了一些后,接过女仆递上来的厚厚大衣披裹上,温妮便径直朝着大门处走去。
“感谢小姐您的赏赐!”
走出门外,来到马车车厢前的时候,中年马夫一脸感激地朝温妮道。
“不用!我给您的烈酒感觉如何?”
温妮腼腆的笑了笑,打开车厢小门上到马车后道。
“很好!小的从来都没有喝过如此浓烈美妙的酒,现在我的身体全身都暖和和的,哪怕脱掉外套都不会感觉寒冷!”中年马夫一扯缰绳,缓缓驾驶着马车开动畅快道。
“喝下就好!喝下就好!”
温妮的笑容异常灿烂。转而,她突然问道:“现在佣兵协会还在开门吗?”
“当然!佣兵协会可没有所谓的关门时间!”中年马夫道。
“那么我们现在便去佣兵协会一趟!”温妮道。
“咦?小姐您不是要赶往炼金工房吗?”中年马夫道。
“你在质疑主人的话?!”温妮小脸一冷质问道。
“不敢不敢!小的遵从您的命令!”中年马夫冷汗泛出连忙道,心里却低嘀咕着小姑娘的心情真像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马车不知行驶了多久渐渐停下,马夫一拉缰绳道:“小姐。我们到了!”
“知道了!”
车厢里的温妮一说完话,中年马夫顿感不妙的转过头,因为车厢里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陌生,当他看见车厢的人后,整个人都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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