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被领到了一个人影来来往往、人声响亮多了的地方;与赌厅其他地方相比,这儿不仅是人流量大了,从玻璃大门里。林三酒还隐约听见了碗碟相撞的脆音。
“这是……”
“餐厅,”清久留一笑,问道:“你要是不甘愿白等的话,我可以在衣服底下偷偷塞几个麦芬,多了不行,别人会以为我有小肚子。”
“我连餐厅也不能进吗?”林三酒几乎要发怒了——逃犯是一个什么生存状态,她今天终于体会到了。
“菜品也是要用筹码换的啊,”清久留说,“你又没有员工福利。”
还不等林三酒问问为什么他非要现在进去吃饭不可,这时从餐厅门口走出来了一个十分眼熟的人影;那人扎着一个马尾辫,圆脸上绽放着一层心满意足的光,正是皮娜。
离分手已经几个小时了,林三酒也没想到,皮娜竟然还没被加嘉田带走;她惊喜之下,不由急急往前走了两步,正准备招呼她一声,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皮娜耳朵上挂着一个与加嘉田手上一模一样的联络器。
……难道皮娜已经入职了?
清久留几乎是同一时间意识到不对的,然而当他一把拽住林三酒胳膊的时候,却已经晚了;皮娜正好一转头,清清楚楚地瞧见了林三酒。
那一瞬间,皮娜脸上又像吃惊、又带着点高兴;只不过连林三酒自己也能感觉到,她的脸上却连扬一扬肌肉都做不到——惊疑恐惧仿佛有千斤重,将她的脸沉沉地拉了下去。
皮娜一怔,笑意从唇角消退了几分。
“林三酒?”她犹豫着走近了一步,“你怎么……你怎么忽然换了这个打扮?”
她这才注意到旁边刻意平庸下去的清久留,目光在他脸上转了转,竟然就毫无难度地移开了,好像清久留跟邻居大爷没有多大区别似的,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好像……皮娜的态度没有什么改变的样子?
林三酒这才感觉到心跳逐渐缓和下来;再说,如果皮娜真的会向赌场通风报信,现在再跑也晚了。她怀着谨慎问道:“你……你还没入职?”
“没呢,”皮娜耸耸肩,有点不好意地说:“说到这个……加嘉田那小子之前来餐厅找我,没完没了地跟我说了很多入职的好处。
“我本来是不想入职的,但是吧……他说得天花乱坠,感觉好像是一场带各种福利的三年假期一样……我一想,反正出去还要拿命冒险,留下来却可以换很多好处,而且也就三年时间,留下就留下吧。”
林三酒眨了眨眼,看着皮娜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联络器,说道:“他还挺大方,给了我一张赌厅内的特殊优待卡,今天我吃饭啊、按摩啊之类的都不用筹码换了,跟我说,等我玩够了就用这个联系他……”
她能感觉到清久留凑上耳边时,随之而来的一阵气息波动。
“同样是抓入职,怎么你们待遇差别这么大?”他小声说,“恭喜你,找到一张饭票了。”